再穿回去,或者穿到另一個地方,別人的體內?
管他哪裡,只要不是這個倒黴的時代就好!
幾天過去,每天陪伴著我的只有幾隻小老鼠和蟑螂。我對著它們胡思亂想,想自己的過去,想自己的未來,想得腦袋都疼了,到最後已經徹底麻木了,於是乾脆不再去想。好心的獄卒送給我一本聖經,我只得靠它打發時光。
一天傍晚,那個老獄卒照例給我送來晚飯。
“夫人,祝您胃口好。”說完,他便走出了牢房。
“謝謝。”等他走後,我就肉湯吃起麵包。吃著吃著,突然覺得咬到什麼硬硬的東西,吐出一看,原來是個紙卷。
這是什麼?
我急忙開啟紙卷,裡面露出一行字:“九點後牢房門會開啟,請相信獄卒,他會帶您會走出牢房。”
難道有人要救我?還是說這是另一個圈套?吃完飯後,我瞪著那張意外出現的紙條足足想了半個多時辰,也搞不明白這到底演的是哪一齣。管他呢,我不想放棄任何希望,就算這是個圈套,或是沒逃成而被抓回來,反正自己早晚都是個死,還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我靜靜等待著那個時刻的來臨,直到我聽到鐵門外響起了“咔啦咔啦”的開鎖聲。
應該就是這個了,我想。
“夫人。”我藉著微弱的燭光,看到老獄卒走進牢房。
“您跟我走,不要說話。”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我連忙點了點頭,把提前打好的裝細軟的小包袱拿好,跟著獄卒走出了牢門。
走廊裡靜悄悄的,除了牆上火把發出的“噼剝”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響。我儘量放輕腳步,緊隨著老獄卒。
沒走多遠,我們就拐出了牢房區。
此時我心裡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沿途我們一個看守也沒遇到,他們就像預先安排好了,集體放了假似的都消失了。這哪是在越獄,明明是明目張膽地出走!
四下無人,一直走教皇宮的大門,我才看到幾個瑞士衛兵,但他們也沒有在認真地站崗,而是湊在一張桌子上玩著紙牌。
“往這邊走。”老獄卒朝我揮揮手,小聲說道。
我注意到右側還有一扇小門,估計是下人進出的旁門。老獄卒掏出鑰匙,扭開鎖,領我走出了教皇宮。
外面月華如練,羅納河水潺潺流過,在這裡可以看到對岸新城星星點點的燈火。我大口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活著離開那個可怕的宮殿。但……但這也太容易了吧?我不想質疑自己的好運,然而又不得不奇怪剛才發生的一切。但很快牢外自由的氣息使我拋開了一切猶豫和躊躇,我隨著老獄卒,貼著牆根走著,一直走到教皇宮大門的衛兵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一個突出城牆的碉樓下。
“噠,噠,嘩啦,嘩啦——”我聽到馬車從遠處駛來的聲音,條件反射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別怕,是來救您的人。”老獄卒示意我沒事。
很快,一輛的四輪馬車到了我跟前。門開了,老獄卒抽出踏腳板,扶我登上馬車。
“一路順風,夫人們。”他摘下帽子向我道別。
夫人們?我一怔,這時才看到我的對面竟坐著一個女人!
“您好,科薩諾伯爵夫人。”對面的女人說話了,她的嗓音溫柔,穿著一身說不準是黑色還是紫紅色的暗色衣裙,頭上戴了一頂飾有羽毛的女士三角帽,臉上遮著白色的面紗,在黑暗的車廂內,我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樣。
“這些天您受委屈了。”她又開口了。
我倒抽了一口氣,憑著她那令人難忘的嗓音,我立刻認出她是誰。她就是威尼斯狂歡節上的那個戴面具的神秘貴夫人!
“是您?威尼斯的夫人。”我非常驚訝,沒想到她竟然也來到了法國。
“謝謝您還記得我。”貴夫人緩緩地說。
“您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意識到是她救了我,先前的疑問更讓人迷惑了。
“怎麼說呢?其實您只是一隻可憐的替罪羊罷了,這件事與您毫無關係。您看,我早就跟您說過,科薩諾伯爵不是什麼好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他還沒將獵物趕入陷阱,自己就落入別人編織的羅網。當然,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上次有些事我沒機會對您說,也因為我對科薩諾伯爵的秘密尚未了解透徹。您知道嗎,您的父親,德·布里薩侯爵的所有債務都已被伯爵收購,他馬上就要向債務法庭起訴侯爵,而侯爵很快就將被關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