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您的丈夫則就擁有了布里薩家族的所有地產和城堡。但很可惜,他沒堅持到這一天……”
“您的意思說是我父親先下手為強?”我打斷了她的話,聽她的口氣,莫非真是侯爵乾的?
“他絕對有過這念頭,但是不是他乾的,我也不清楚。”
“那又是誰要陷害我?”
“我說過,親愛的,您也只是替罪羊罷了,誰讓您是侯爵的寶貝女兒呢?您也很明白,伯爵的死從經濟上對您有百利而無一害。既殺死了仇人,又能為自己和女兒掙的一大份財產,侯爵也確實煞費苦心。”貴夫人說。
“如果是我父親乾的,我寧可相信他會有更高明的辦法,而不會弄出那個毒藥瓶子來讓我,或者說是他自己招來嫌疑,那把戲太過拙劣了。”可笑的是,現在我反而開始堅信這件事一定不是侯爵乾的了。
“確實。”貴婦人點點頭,似乎贊同我的說法。
“那……您知道是誰給我栽贓麼?”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她斬釘截鐵地說,但我強烈地感到她是在說謊,試圖掩蓋什麼更離奇的事情。
“您為什麼要救我?”我又問。
“因為您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所以……”她隱去了接下來的話。
“為什麼您不直接放我出獄,而是這樣偷偷摸摸地?”
“很簡單,您要是個逃犯的話就不能繼承遺產了。”
原來是這樣,布里薩和科薩諾兩個家族的資產,這會是一筆多麼龐大的財富!“這一切到底為什麼?為了我丈夫的錢?還是什麼別的某些人感興趣的東西?”我追問道。
“……金錢只佔一小部分。”說完,她望了望窗外:“出城了,您安全了。”
馬車像得到她命令似的停了下來。
“我有個建議,親愛的,您最好回到索梅恩,那裡會比較安全。”貴婦人說。
安全嗎?我看未必,不過自己除了那裡真不知還有什麼更好的去處,總不能打道回中國吧?我在心中苦笑。
車門開啟了,我走下車,看到不遠處樹下有兩匹騾子,還有一個牽騾人等在那裡。
“您騎那騾子走吧,我已經付了錢了,再見,我的朋友。”貴婦人說完,就要關上車門。
“等等,您是誰?”我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知道她的名字。
“這不重要,您知道我是您的朋友就可以了。對,再囑咐您一句,以後一定要小心手上戴著‘IHS’字樣戒指的人,最好離他們越遠越好。”說完,她關上車門,馬車在月光下漸漸走遠。
“IHS?”我猛然想起審訊我的烏爾蒙主教手上戴的就是這種戒指,還有……還有那個救助過呂西安的齊科里尼神父。天哪!想到這裡我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逃亡
皎潔的月光下,我騎著騾子走上通往索梅恩城堡狹窄的山路。
整整一天,出於謹慎我一刻都沒有休息,在騾子上吃騾子上睡日夜趕路,終於在第二天傍晚到達了索梅恩城堡。
我抬起頭,望著這棟曾經的家,感慨的同時也疑竇叢生,在牢中時自己並沒有親眼見到侯爵,只是聽法官說侯爵已經被捕,且在嚴刑拷打下招了供,然而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無法確信,這些天的變故使我感覺自己處於一個巨大陰謀漩渦的中心,周圍充斥著謊言和欺騙,令人根本無法對任何問題下確定的結論。
侯爵真的被捕了嗎?我邊琢磨邊敲著城堡大門的青銅門環。
“小姐!太好了您終於回來了!”給我開門的老管家看到是我,滿臉驚詫地喊道。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快步走進了城堡。
僕人即刻跑上樓去通報。很快,接待我的人出現在了我面前。是洛奈。沒等她開口,她疲憊的神態和通紅的眼圈就告訴了我,家中肯定出了什麼變故。
“親愛的,你真的被放出來了?”她衝到我的面前,熱切地問道,我看到她的表情中夾雜欣喜與質疑。
“我父親怎麼樣了?”我點點頭,也問了她一句,因為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這我還要問你呢。他沒和你關在一起嗎?”洛奈一臉焦急地說,隨後拉起我的手,沒想到她的手竟和我一樣冰涼。
“……我沒見到他。”我搖搖頭。
她半晌不語,淚水再一次溼潤了她的眼眶。
“來吧,上樓再說。”她擦著眼淚,然後拉起我的手走上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樓梯。
在那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