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帳冊給了慧真,相幫著她的。”
“娘這話是何意?”賴雲煙朝魏崔氏看去,“您把賬冊給了慧真,可要錢的卻是朝我來要的,先前給冊子時我也是在的,知曉慧真支錢也是要問過您一聲的。府中要錢,大可問過您,再朝慧真要,現下倒是全成了我與慧真的不是了不成?”
“賴氏,”魏景仲卻是怒了,他憤怒看這個沒體統的兒媳,“是誰教你這樣目無尊長,如此跟長輩說話的?”
賴雲煙早料到他會憤怒,想來魏崔氏也是料到了魏景仲的性子,不怕她不被訓……
她冷然地扯了下嘴角,也不出聲,只是拿帕拭眼,輕拭著眼裡掉出的淚,委屈不已地輕泣著。
這時門外有了腳步聲,魏瑾泓已經快步進來。
他一進來,什麼人也沒看,朝他父親就是一揖,“父親,書房一述。”
看著簡略向他開口的兒子,魏景仲沉吟了一下,很快就頷了首,隨著他出了門,領著魏瑾泓去了書房。
“何事?”路上,魏景仲向大兒低問。
“房內說。”魏瑾泓垂著臉道。
看著大兒清瘦的側臉,魏景仲心中一軟,便什麼也未再多說,快步帶了大兒去了書房。
他就兩兒,小兒資質不高,隨了他娘,只有他這從小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兒,才能帶著他們魏氏大族繼續走下去,不枉祖先對他們後世子孫的期望。
對他,他自是看重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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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走後,留下了身邊的翠柏跟雁燕在屋。
魏崔氏這時渾身都僵了,她眼睛自父子走後就一直放在門那邊,一動也沒動。
賴雲煙掉著淚,等到哭不出來了,又拿帕拭了拭眼角,過不了一會,沾了辣椒水的眼角細不可察地抽搐了幾下,就又往下掉淚了。
她是不打算止了這淚水,女人嘛,自來要比誰都愛哭,多哭點也有益身心健康。
她這邊哭個不停,那邊魏崔氏也慢慢收回了眼睛,看向她那站著的大媳,嘴邊擠出了一道笑,嘴裡滿是嘲諷地哼笑了一聲,道,“雲煙啊雲煙,早知今日……”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進這個門啊,看看她,給他們魏家惹出了多少禍事來,害得他們母不母,子不子,母子離心啊。
她滿嘴的諷刺氣息,賴雲煙也不應話,只是哭。
這時候,不是逞口舌的時候。
過不了多久,這時魏景仲的老僕老常過來請人,與魏崔氏道,“夫人,老爺叫您過去。”
魏崔氏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再朝賴雲煙看了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
不多時,魏瑾泓就過來了,帶了賴雲煙離開。
路上魏瑾泓一直不語,晚膳時,世朝過來了,見父親垂著喝粥,其餘一口不吃,就給父親夾了兩次菜。
見父親吃了他的菜,他安心了不少,又轉頭朝他那吃得甚多的孃親無奈地道,“您吃慢點。”
他是隨了祖父回來的,祖母身邊的下人也把母親打死人的事告知了他。
他想,如若之前不知祖母有害孃親之意,他必是厭惡孃親的,如若不是外舅祖提前帶他去看過那些被害嫡妻如今過的日子,且聽過外祖母是怎麼死的後,他也是必怨孃親心狠手辣的。
但現在,他是不厭不怨,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便比什麼都好。
她不是個好人,那以後他當個好人就是,把她的那份補回來,她定也是會長命百歲的。
只是……
“娘,”魏世朝想了又想,還是靠近了他孃親,扯了扯她的衣袖,與她道,“您對爹爹好點。”
“我對他不夠好嗎?”賴雲煙訝異,她最近可是對魏大人好得很,還允他分她的床睡好幾回了呢。
“娘……”魏世朝哀求看著他孃親。
“好了,好了……”賴雲煙拿他沒辦法,她搖了搖頭,夠手拿了魏瑾泓面前的小碟,夾了好幾道肉,放到他面前道,語帶心疼地道,“快點吃,多吃點,別餓死了,要不我孩兒怪心疼的。”
她前面兩句很正常,後面兩句話就不像話了,魏世朝聽了頭重重一垂,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想把他娘變得好一點的路實在是太長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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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剛用完膳,就被魏景仲那邊的人叫了過去。
魏世朝想了一會,抱了賴雲煙一下,說等會回來跟她請安,就隨魏瑾泓的後面去了。
跟孃親告了一下別,耽誤了點時辰,他小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