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綁了厚墊隔涼,只可惜,她早對他無綺唸了,若不然,誰能不對這樣為人費心的玉公子心動。
這一天早間魏景仲正在正院,兩人一道向他們夫婦請完安,賴雲煙說到要回孃家,魏母便輕柔地道,“那我讓管家備上幾盒藥材,你且捎去。”
“讓娘費心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應該的。”魏母朝她頷首。
“早去早回。”魏景仲忙於去書院,說完此句,就起身叫老僕準備馬車。
他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與魏母道,“把那瓶御賜的養生丸也捎去給親家。”
賴雲煙聞言忙起身福禮,不等她抬頭,魏景仲就領著他的老僕和小廝走了。
“聽到你們爹說的了,早去早回。”魏母吩咐完管家,轉頭又對他們笑道。
魏瑾泓聞言臉色一柔,朝他母親微微笑了一下。
魏母看到一怔,隨即,她的笑更顯溫柔起來,嘴裡的叮囑更是切切,“今日風大,注意著些,別往那風大的地方去。”
“是。”魏瑾泓眼睛微動,黑眸在那一剎那閃出了耀眼的光,整個人在那一刻綻放出了就似在太陽底下折射出光芒的白玉的光彩,翩翩如仙君。
魏母的眼光便越發的柔和起來了,賴雲煙輕瞥一眼就低下了頭,讓這母子交流感情去了。
上世她就已經完全明白,在魏瑾泓這種人眼裡,母親萬般的不是都是是,妻子的一點不是那才是天大的不是,便是妻子有道理,也想都不用想他會站在道理的一邊。
這就是這世間的孝道,賴雲煙也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只是她上世因此吃過的虧,這世魏大人還是少跟她重來那套就好。
她是他魏瑾泓的娘,可不是她賴雲煙的娘,他替她收拾爛攤子那是他的責任,可別老想拖著她再下地獄,她想這兩年多,他足夠明白這個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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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陪著賴雲煙進了賴府,賴震嚴在門口迎了他們,等進了門,蘇明芙在第二道門口迎了她,這時魏瑾泓隨著賴震嚴走在了前面,姑嫂倆便帶著婆子丫環走在了後面。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遠了,蘇明芙揮了一下手,賴雲煙也回首朝她的人輕頷了下首,她們身後的人便齊齊停了腳步,待她們走遠了幾步,她們才跟在了後面。
僕人離得遠了,蘇明芙便開了口道,輕言道,“大夫說胸悶這事可輕可重,最忌病人心情沉鬱,家人還是萬事順他的意,莫惹他生氣的好。”
賴雲煙聽了眼睛微瞪,啞然失笑。
萬事順他的意?那他要他們死怎麼辦?
她這個父親,還真是會病,病得恰到好處。
她要是惹他生氣,要是氣出個好歹來,那她就真真是不孝女了。
“雲煙知曉了。”賴雲煙應了一聲。
“昨晚吃了幾劑湯藥,睡得也不沉,現下聽你們來了,便又坐了起來……”蘇明芙輕聲地道。
“嗯。”
“今日可會留在府中用膳?”
“要聽我夫君的意思。”賴雲煙輕聲地答。
蘇明芙看她一眼,嘴唇微抿了抿,等走到正門前的一道空曠處,她輕聲地道,“現在爹爹的院子裡全換了人,有好些是以前見都沒見過的,便是那掃地的僕人,也都是未曾見過一眼的。”
賴雲煙聞言嘴角也微抿,她輕輕地頷了下首,示意知曉,便不再開口言語。
等進了賴遊的主院,賴雲煙發現兄長與魏瑾泓都站在正門口等她們。
走近後,賴雲煙的眼睛直接看進了魏瑾泓那幽黑的眼底。
幫我?
在那一刻,魏瑾泓朝她頷了下首。
幫。
隨即,兩人若無其事差開眼神,賴雲煙走到他身邊,嘴角掛起了輕柔又疏離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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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見過岳丈大人。”
“女兒見過父親,父親萬安。”
兩人見過禮,這時賴震嚴夫妻也朝賴遊施了禮。
“起,賢婿多禮了。”捂著胸口坐於床前的賴遊輕咳了兩聲,他現下兩鬢已發白,目光半閉,看得出有幾分憔悴之態,但因保養得宜,臉部還是不顯老。
平日他看來,也只是剛到四旬之態,現在就算加上他頭髮兩邊的白髮,再加上憔悴之容,也沒催老他幾歲。
怎麼看都不像將死之人,賴雲煙心裡哀嗚,很是為自己與兄長悲嘆。
他們怎麼對外人心狠手辣,卻是真不能用狠毒的法子把賴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