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面顯為難之色,那雙大眼裡面呈現出的無奈讓青若心裡洩了一半的氣,果然,他吞吐地說道:“這個,哎,七小姐這個你還真得等四少回來的時候再說,我這邊也是奉了他的命令,要不然那天就放你進去看六小姐了!”
“我知道,可是,可是現在六姐很危險,她需要早點離開金陵!”青若嚷道,臉上的焦灼之色讓柳駿逸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
“七小姐,你先別急,別慌!你說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報紙我也看過,可是此事還真的等四少回來再做商議,你不能這樣亂了陣腳!你還是先回吧,你這樣胡鬧,小心四少下一個要軟禁的便是你了!”柳駿逸說完,沒等青若扯住他的肩膀哀求,便匆忙地離開了。
“喂,喂,喂!柳駿逸,柳哥,”青若叫著她,企圖追上他,誰知那柳駿逸如狡猾的狐狸一樣,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門口的汽車邊,鑽進了車裡便開車往外走去,身後的青若已經急的快要哭了出來了,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了,心裡堵的難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便破口大罵道:“大眼賊,不夠義氣!貪生怕死!小心出門撞車!被狗咬!”
這樣的大叫後,青若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咯咯的笑聲,她轉身一看,只瞧那四太太正拿著一條水紅色的絲絹捂著嘴巴肆無忌憚地大笑著,她身邊還站著同樣一個穿的花枝招展二十六七的年輕女人,兩個女人妖媚似的妝容,此時看上去非常地面目可憎。
“哎呀,真好笑啊,這個可比我們聽的那山東快板有趣多了!”
四太太說著,用一種玩弄審視地目光盯著青若看,那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打量物件一樣。
“就是啊!四太太,這位漂亮的小姐應該就是七小姐吧,金陵雙姝,還珠明珠,哎呀,七小姐長得可真是水靈標緻啊!”旁邊的那位女子用她那宛如黃鶯的聲音說道,此時也媚起了眼睛,端著一副調笑的神態看著。
青若這時心情本來就不好,見這兩個無聊的女人在這裡編排取笑她,竟也懶得理她們,索性裝做什麼都沒聽到,轉身就要離去。
“哎呀,我說七姑娘啊,剛剛你不是求著嚷著說要放了六小姐嗎?怎麼?她不是得了時疫嗎?哎,你也真是的,六小姐既然得了時疫,你讓人把她放出來幹什麼啊,萬一讓別人也感染到了,那多罪過啊!”四太太繼續說著,她今天好像和青若槓上了,想著法的讓她生氣。
青若聽到她這樣說的混話,眼睛都快要冒煙了,她拳頭捏地緊緊的,轉身惡狠狠地瞥了她一眼說道:“關你什麼事!”說完剛想走,四太太已經上前攔住了她,巧笑道:“七姑娘,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四姨現在可是想給你指條明路呢!”
說著,用那雙嫵媚的丹鳳眼盯著她看,青若心知這四姨娘滿肚子裡都是一些心計和壞水,此時也不想和她較真,只是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快說啊,明路在哪兒?”
四姨娘聽到青若這樣一說,當下以為她是心裡服軟了,便立刻高興地合不攏嘴,對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子說道:“哎呀,琴淑。有機會了,有機會了!”說完,拉住那個叫琴淑的到青若跟前說道:“七姑娘啊,這一位是金陵財政局任副局長家裡的五姨太,今兒她過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的,他們家的三少爺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那人長得是儀表堂堂,器宇不凡,學識更是那個才高八斗!這樣優秀的才俊,我想著整個金陵城中,只有我們家小七你才和他般配呢!所以,你看找個時間,你們倆出來聊一聊交個朋友怎麼樣?”
這話一說完,青若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半天,她才確認自己剛剛聽到的都是真真切切的,便立馬扯著眉頭說道:“四姨娘抬舉我了,我可是沒人管教的野丫頭,哪配得上人家!再說了那位三少爺那麼優秀,家底又頗豐,整個金陵上流的名媛嬌娥足夠他禍害了,來找我幹嘛!”說完,不顧兩人的啞然失色,邁著腳步就走開了。
“這個死丫頭,還真把自己當盤菜啊!那卓司令把你拋棄的時候,你不也哭得死去活來,現在神氣個什麼勁兒啊!要不是看在你爹是金陵市長的份上,誰還撿著穿破了的鞋穿啊。。。。。”那四姨太原先是金陵戲班裡唱秦淮曲的,嗓音又軟,又銳的,這樣一叫,還真讓走了不遠的青若聽到了耳裡。
青若雙眉顰蹙著,臉上凝結的怨,恨,痴,怒讓她此時紅了眼眶,她咬了咬嘴唇,竭力壓抑著自己心裡的那份柔軟和惱怒,只是揚起雙眸,望著那隨風亂舞的枯葉,
嚥下了那些委屈和傷痛,若無其事地繼續朝前走著。
晚飯的時候,四少他們還沒有回來,青若開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