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後話了。
“君遙,你和朕一起回京吧,想必風丞相看見你會很高興的。”
北辰擎和藹慈善的神色,如果不是瞭解他,他的表面功夫是做的挺到家的,可惜了,這不過是假象罷了!
君遙同樣泛起虛假的笑容,滿臉的嚮往之色:“君遙許久沒見家人,是很想家人了。”
北辰胤和北辰湛皆是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她是風君遙?風君遙四年前沒死?
驚天巨雷炸的他們措手不及,北辰湛心底猛然間浮起說不出的喜悅,她沒死不是嗎?那他又可以經常看到她了?
北辰胤低下眸子,掩飾住了所有的感情,他朝宇文珏那裡望了望,卻見他不曾往這裡投過一眼,他陰冷的瞧著司墨昭,深沉的壓抑鎖在眼底,他和宇文珏相處不少時間,才驚覺這個男子不是外表的如沐春風的溫柔,手段的狠辣,性格的冷殘,與他給世人的印象格格不入,只怕他看到的是真正的宇文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宇文珏是這樣,司墨昭是這樣,自己也是這樣,他們生活在虛假之下,帶著不同的面具面對不同的人,別人想看到怎樣的一面就把怎樣的一面給人看,直到喘不過氣。
不過,他心中很是疑惑,宇文珏為何要如此看著司墨昭?他與司墨昭何時交惡的?彷彿,對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眼眸中透出的是邪佞,是狠戾,是殘忍。
任誰看到這般的宇文珏,都不相信這是他會有的神色,或許只是個相似的人罷了,可他和他相處越久,越是心驚,他甚至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會不會也被他吞噬?
如今的他倚靠著宇文珏,藉助他的能力一一除去那些有威脅的兄弟,可他也徹底的成為了宇文珏手中的提線木偶,怎麼都掙脫不得,這是不是就是他的悲哀?
重新回到帝京,君遙心中的感慨之意油然而生,四年來呆在深谷中不曾出去,半年之間從韶華城道玄女宮,唯獨不曾回過東朝的帝京,這裡承載著她所有的記憶。
從小小的嬰孩到牙牙學語的垂髫小兒,再到奶聲奶氣的小小女童,待她回來時,已經是物是人非,昔年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纏繞上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猶記得當年她和那三人橫行於帝京的蠻橫,東朝四惡之名名震天下,只是她大大的變了樣。
北辰擎徑自帶著自己的儀仗隊轉回宮廷,司墨昭和宇文珏皆有自己的處所,當初的質子府依舊儲存著,正好作為他們的住處,歐陽三人自是回了自己的家中。
臨走前,北辰胤望著她的目光晦暗不明,沉沉的不見底,而北辰湛望著她的目光是透著隱隱欣喜的,兩人對她還活著的事實心情截然不同。
她來到丞相府,卻是近鄉情怯,她站在門前,握緊拳遲疑著不曾落下手去,豈料吱呀一聲,硃紅色的大門竟是自己開了。
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是數年不見的老管家,他疑惑的瞧著立於臺階上的少女,青衫磊落,袖子隨風吹起,衣袂翻飛,面上的神色難辨。
“姑娘,你來找誰?”老管家最終開口了,自從老爺因為小姐的事辭了丞相一職,徹底的閒賦在家,很少有人登門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得勢了,別人必然來巴結你,你落魄了,別人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管家,我回來了。”君遙忍住眼中即將掉落的淚水,保持著原先的微笑,說道。
“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老管家雙目瞪圓,他打量著君遙,下意識的重複問道。
“管家,我回來了,爹和娘還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明明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在老管家耳中變成了一種喜悅,他顫抖著嘴唇,滿臉的激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半晌,他才熱淚縱橫的拉著君遙,道:“小姐,你沒事?你是真的回來了?不是我在做夢?”
“是,管家,我回來了。”君遙感覺老管家握著她的手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斷了一般,但她忍下了這疼痛,任他捏著自己。
“小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滿臉的欣慰,拉起君遙走入丞相府,一遍遍絮絮叨叨的說著:“丞相府這些年沒多大的改變,又是老爺和夫人的身體有點欠佳,當初聽聞小姐的死訊,夫人足足昏迷了數日才醒來,整個人都憔悴不堪,連我這個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他們若是知道小姐回來了,必定會很高興的!”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人未到,他洪亮的嗓音早就傳入了大廳,本來在喝茶的風世元失態的將茶杯摔落在地,也顧不得地上的一片狼藉,奔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