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在見到來人時,他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那般的容貌,幾乎和……是一個模子裡刻出的,儘管過去四年了,他依然能夠憑藉著這點辨認真假。
當他看著這張容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愉悅,上前像少時一般摸了摸君遙的頭髮,輕輕道:“丫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哎呀呀,好一場父女相認的催淚戲呢!”略帶戲謔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很是清晰,君遙抬眸,在瞧見來人後眸子閃了閃,眼底飛快的劃過一絲詫異。
第一天曉,他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北狄使者一案中,拓跋元放棄了所有的使臣,自然裡面包括他,畢竟信任他的北狄王已死,新王拓跋元是絕不會信任他的,只因為他是北狄王的人,而且是個不能拉攏的人,狠下殺手除去他才是真的,想不到他還活著?
“呵呵,君遙時不時在想我為什麼還活著,對嗎?”第一天曉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輕笑起來,他依舊是灰衣,然而怎麼也掩不住他的仙風道骨。
“第一天曉始終是第一天曉!能夠歷經炎帝,在前朝覆滅之後成為北狄王最器重的人,我不該認為你會輕易死去的。”
起碼拓跋元和他鬥,是小狐狸和千年老狐狸的區別,拓跋元工於心計,城府夠深,可對上了第一天曉,一個活了這麼多年,被世人成為天下第一神算的人,絕不是如此簡單的。
“玄女宮一行,有沒有發現什麼呢?”他不動聲色的詢問。
“我當然有發現,我發現自己不是老爹的女兒,我不叫風君遙,我叫諸葛君遙,是前朝皇室後裔,唯一的倖存者,北辰擎和墨彥流對我除之而後快。”
她靜靜的回答,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這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第一天曉設想的是她會質問當年的事情,身世的坎坷,可她沒有問,就那麼平靜的說話,彷彿這在她看來算不上什麼。
的確,前朝皇室後裔的身份對君遙來說真是算不上什麼,現代的宮廷戲看多了,所謂的前朝皇子或者公主,埋藏身份隱忍數年,指不定要到好幾個後代之後才能奪回江山,他們打得主意不會也是這個吧?
“遙兒,你長得和羽墨太子八分像,那兩人從小陪伴在太子身邊,與太子一同長大,如何會不清楚太子殿下的模樣?他們知道你的身份,按兵不動,我反倒要敬佩他們的忍耐力了,不過比起狠毒,北辰擎要遠甚於墨彥流,他會想方設法除了我們,不僅僅是你。”
風世元嘆了口氣,終於決定把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三十年前,擁有最大兵權的北辰擎和墨彥流毫無預兆的起兵,憑藉著強大的實力,以及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有花家的協助,輕而易舉的攻克了不少城池,一時間與大周朝分別佔了半壁江山,太子殿下雖然與他們青梅竹馬,情同手足,還是決定親自出徵平定叛亂,炎帝陛下身體早就垮了,太子監國,他不得不揹負起整個責任,他是未來的一國之君。”
“但我無意中聽說他是在東宮**而死的,大火燃燒了數日數夜。”
“那一定是北辰擎或者墨彥流說的。”風世元語氣頓了頓,復又說道:“沒錯,太子是**而死,在這之前他帶兵一度與他們僵持不下,三人一起長大,自然清楚對方的性格,尤其太子殿下聰慧過人,自小便被成為神童,他觀察的更加仔細,硬是撐了十五年!”
十五年?君遙不禁有些瞠目結舌,這太厲害了吧?十五年啊,足以能讓一個小孩子變成少年,還能夠讓一個妙齡少女變成風韻猶存的少婦,也能夠讓一個徐娘半老的寡婦變成皺紋能夾死蒼蠅的老太婆,更能夠讓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直接入土為安了,能僵持這麼久?聞所未聞!
“不可思議吧?太子殿下就是這般的強大,如果不是花家的倒戈和出賣,或許最終獲勝的會是殿下,花家和軒轅家本來是諸葛皇室在民間安插的耳目,可他們在羽翼豐滿後一個選擇背叛主人,一個選擇作壁上觀,兵敗如山倒,太子殿下撤兵回到帝都,叛軍亦是逼近,你的母親是太子妃,你是太子死之前留下的最後一絲骨血,在叛軍攻入皇宮的那一刻,他命令我和第一天曉送走了你和你的母親,最後在東宮放火自盡,那裡曾是三人成長的地方,三人共同的回憶頃刻間化為灰燼,可留下來的我,見到了那兩人眼中的悲愴和淒涼,墨彥流那般從容不迫的人,終究褪下了永遠微笑的面具,哭的不可自已,而北辰擎,他則是笑了,他說了一句話,儘管沒有聲音發出,但我看到的口型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休想得到!”
君遙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北辰擎比墨彥流還要瘋狂!得不到的就要毀掉?被他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