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4)

顧懷昭見她腰間掛著一把一掌長的精巧匕首,為求脫身,於是拿虎口勒住易三娘,另一隻手丟了鞭子,搶過匕首在她臉上比劃,竭力裝出兇惡模樣,大吼起來:“都讓開!都給我讓開!”

誰知就在這換手的間隙,易三娘不顧容貌損毀,從顧懷昭面前轉到他身後,裙角翻飛,飛起一腳把顧懷昭踹倒在地。顧懷昭還沒回過神,就被好幾雙手反扭著跪倒在地,又有好幾雙手壓著他的頭,把他額頭按進泥土。

顧懷昭想著易三娘脫身的那一招,心裡忽冷忽熱,幾乎要狂笑出聲。這一招藏鋒歸劍,他多少次看應師兄使過!

在上一世的山巔,他亦步亦趨,跟著師兄揣摩,如何在劍鋒當頭前脫身,如何繞到對方身後。在這一世的後院,他竭力編出謊言,在師兄面前騰挪身形,拿堅硬的劍柄抵在對方背上。

易三娘得了無雙劍譜,自然會了這一招。

可師兄……為何要教這種人。

顧懷昭想不明白,他看著那把沾了血的匕首,無來由地發起抖來。

是了,每到生死關頭,他總是有所警覺。但當年頭顱落地,熱血噴出的前一瞬,也沒像這樣冷汗直冒,牙關打顫。

顧懷昭實在想不明白。他頂著好幾個人的手勁,一絲一絲抬起頭。

他看到易三娘木然立著,不停拿手摸著自己臉上那道狹長傷口,那傷口劃得太深,血流不止,竟是破了相。

易三娘與他對視的那一刻,人突然回過魂來,瘋了一樣撲上前去,直吼著:“都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這兔崽子!”

顧懷昭背心連受她幾掌,被內力震得暈厥過去。旁邊一個身形矮胖的江湖人士這才裝模作樣地一攔,小聲道:“三娘,別誤了正事。還是儘早聯絡姓應的,逼他交出真劍譜吧!”

不少人都附和著,心裡卻各自有各自的盤算:“正是,紫陽山那邊都說這兩人來往甚密,姓應的還拿了他的腰牌,替他提過水,做過雜活。有這小子在手裡,不怕應雪堂不老實交代。”

易三娘嘶聲笑道:“這個人是我擒住的!”

她看著四周:“你們真以為應雪堂心腸軟,以為他善良可欺?他拿一本假貨就把咱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要是再來一回,你們不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人群裡有一個彪形大漢站了出來,抱著雙手叫囂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說出個道道來!”

易三娘眯著眼睛,輕聲道:“這小子也會無雙劍法,當年在鳳城不少人都見識過。諸位把他交到我易三娘手裡,我保管讓他好好交代。”

大漢一怔,不禁嚷嚷道:“萬一他不交代呢?”

易三娘聞言,下意識地想抿嘴一笑,擠出許多風情,可她剛一笑,就扯到臉上的血口,渾身顫抖之下,連話語中也帶上了濃濃的恨意:“我想知道的訊息,死人也能讓他開口說話,何況是活人呢?當真不交代,咱們找應雪堂做筆買賣也不遲!”

劍似生平43

顧懷昭醒的時候,人已經身處暗牢。

牢房鐵門由一整塊精鐵鑄成,只露出針孔大小的氣窗,幾道的灰色光柱從氣窗外射進來,落在顧懷昭腳邊。

顧懷昭腳腕手腕上都銬著鐵銬,手扭在背後,腳銬上的鐵鏈釘死在牆上。他定了定神,想到前世也學過一些偷雞摸狗的本事,試探著去摸手銬上的鎖眼,一動才發現手銬內圈全是鐵刺,平常陷進肉裡,稍一動作,就劃得手腕鮮血直流。

顧懷昭忍著疼又摸了幾下,發現不是自己能扭開的精鐵鎖具,這才收回手去。沒等他再做些什麼,鐵門上的氣孔就被人擋住,牢房裡瞬間暗了下來,只聽得一長串刺耳的開鎖聲,鐵門徐徐開啟,易三娘和一個身形佝僂的駝子走了進來。

沒等顧懷昭說些什麼,易三娘就噓了一聲。

她拿火摺子把牆壁上的火把點燃了,這才走近了幾步,讓顧懷昭看清她臉上的那道長痂,等顧懷昭使勁別過臉去,易三娘才拿手拍拍他的臉:“咱們之間,還有好好說話的餘地嗎?顧懷昭,我就算想問點什麼,也得是你哭著求著告訴老孃!”

她做了個手勢,讓那駝子自己去兩側刑具架上挑揀刑具,自己瞥了顧懷昭一眼,才施施然出了牢房,把鐵門重新鎖好了。顧懷昭氣極反笑,衝那駝子說:“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把我關在這裡算什麼本事!”

那駝子背對著他,還是一個勁地挑來選去,最後挑中了一根手腕粗的沈重鐵棍,提在手上,佝僂著揹回來。顧懷昭忍不住又把頭仰起些,恨聲道:“你們做出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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