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裴首輔,還無人知道是為了裴謙謙。賀寧馨不是外人,自然知道裴家人心頭的麻煩事,也知道裴謙益和裴謙謙兩人親事不順。
賀寧馨的心情最近一直不好,也是因為愧對這兩個孩子。
她只想著讓他們脫離寧遠侯府,卻忘了這樣的離去,對他們名譽的打擊有多大。
所以二皇子對謙謙有意,一般人應該高興才是。可是不僅裴家人不願意,就連一向習慣從大局考慮的賀寧馨都很是不虞。
裴謙謙雖然被楚家除了族,可是又被裴家納入了族譜。且謙謙品貌雙全,性子又好,二皇子再是皇室貴胄,在賀寧馨眼裡,這個侍妾眾多,比裴謙謙大七八歲的男人,並非良配。
可是二皇子近來追得很緊,且聽說宏宣帝發了話,只要二皇子說服了裴家人,宏宣帝就要給他們賜婚。
這也是裴家人近來帶著裴謙謙經常出去走動的原因。一是為了躲二皇子,二是為了讓人相看裴謙謙。
裴謙謙自己不樂意被人品頭論足,也著實煩了二皇子,就經常到鎮國公府這裡,跟賀寧馨和小子言一起盤桓,消磨時候。
要說良配,安郡王的世子,當然比二皇子好了千百倍。不說別的,安郡王的世子年歲跟裴謙益同歲,比謙謙只大兩歲半不到三歲的樣子。
可是,就是因為太好了,賀寧馨覺得有些不真實反覆問簡飛揚:“安郡王知道二皇子的心事嗎?”
簡飛揚笑著道:“二皇子這樣明目張膽,其實該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賀寧馨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怒道:“二皇子怎麼能這樣?”又問簡飛揚:“既然安郡王知道,難道還要和二皇子作對?”
簡飛揚滿不在乎地道:“安郡王妃也只是想相看相看而已,你別想多了。再說二皇子和謙謙,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雖然是表親,卻在親事上沒有任何瓜葛。如果相看準了,也是謙謙的運氣。”
賀寧馨情不自禁地點頭讚道:“的確如此。”放眼整個京城,唯一敢跟二皇子爭人的,也只有安郡王府了。
幸虧安郡王有個兒子,還是個年歲相當的兒子。
賀寧馨滿心歡喜,眼看已經送到二門拉了簡飛揚的手,道:“早些回來,我給你留宵夜。”
簡飛揚伸手將賀寧馨耳旁垂下的一縷秀髮撥到了她腦後手指從賀寧馨柔潤的耳珠邊滑過,如輕風拂過湖面,蕩起了一絲漣漪。
看著簡飛揚大步走出去的背影,高大威武,如山一般持重厚實,好像就算天塌下來,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幫她頂起來。賀寧馨的內心徹底輕鬆起來。
有這樣的夫君,有這樣的孩兒,有這樣的爹孃,她還愁什麼呢?——就算是為了這些人舍了這條命她也是甘願的。
回到致遠閣,賀寧馨心情出奇地好。
致遠閣裡伺候的丫鬟婆子最近一直戰戰兢兢,知道夫人心情不好,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今兒夫人出去送了送國公爺,回來居然就高高興興起來。
下人們的心情也都輕鬆了許多。
小子言對爹孃不顧而去的行為,表示了莫大的憤慨和委屈。
吃完早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舉著自己最愛的撥浪鼓邊搖邊跑,或者拿著簡飛揚給他畫的行軍佈陣圖四處獻寶,而是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爬上了炕,抱著小小的膝蓋,窩在炕角,面對牆壁,誰都不理。
賀寧馨送完簡飛揚回來,聽小子言的乳孃說,子言生氣了,在自己的屋子面壁呢,不由大奇,趕緊去小子言的屋子。
看見小子言小小的背影,做出向隅而泣的姿態,賀寧馨心裡酸酸的,慢慢走到炕邊,輕聲對小子言誠懇地道歉:“子言,是娘不好。子言不要生孃的氣了,好不好?”
小子言動了動,還是沒有回過頭來。
賀寧馨在屋裡掃了一眼,將扔在炕桌上的撥浪鼓拿了起來,咚咚地搖了起來。
撥浪鼓的聲音,對才一歲多的小子言來說,是難以抗拒的。
賀寧馨不過搖了兩下,小子言已經飛快地轉f過身,手腳並用地爬到賀寧馨身邊,攀著她的胳膊站起來,伸去夠賀寧馨手裡的撥浪鼓,口裡大聲叫著:“娘!給子言玩!給子言玩!”
賀寧馨笑著將撥浪鼓遞給小子言,自己順手抱起他,往致遠閣的正屋裡去了。
一歲多的孩子,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
很快小子言便忘記剛才的“遭遇”,拿著撥浪鼓跟賀寧馨玩得不亦樂乎,咯咯地笑。
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