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些徵兆,換了哪個嬪妃只怕早巴不得讓更多些人看到,再請太醫來把脈。但賢婕妤卻只是忍著,白日裡可瞧不出她食慾不振的樣子。
很明顯賢婕妤不是粗心,而是想悶聲發大財,免得財一露白,遭人覬覦,徒惹麻煩。
榮惠微眯起眼,吃了一口糯米酥。有些食不知味,待嚥下,她才慢悠悠道:“賢婕妤有孕是好事,好事就該傳千里才對。”不論真假。
香蓉自然靈醒,知其隱意,連連點頭道:“小主說的是……”
話音未落,卻聽得外廳一陣喧嚷,喜善一聲“二殿下”到底還是沒能攔得住朱立軒這位祖宗。他邁開小步子就闖了進來,身後跟著崔慈及宜然堂還有他屋裡的一眾宮人。只見他穿著月白的中衣,臉蛋玉雪可愛,只是眼睛卻閃爍著焦躁的戾氣。
榮惠見狀,就知道一時半會是打發不走這位祖宗的,只好將香蓉先打發走。
朱立軒徑自朝榮惠走過來,一掃不耐之色的將她抱住,脆生生的道,“華婕妤,我睡不著。”
榮惠有些汗顏,他睡不著,她也不能奶他啊。但……雖然是不能奶,榮惠看了看桌上還剩了一半的食物,道:“二殿下,不妨吃些宵夜,可能就睡得著了。”
朱立軒皺著眉看了看桌上的殘羹剩糕,似乎有些瞧不上。
“華婕妤,二殿下一向不用宵夜的。”服侍朱立軒的掌事內監趙德忍不住道。
榮惠有些訕訕,正要收回這句話,朱立軒卻捏起榮惠餐碟裡的咬剩的糯米酥,吃了。見榮惠瞪著眼看自己,朱立軒還吧唧了下嘴,點點頭道:“華婕妤的點心味道很好。”
竟然不嫌棄!榮惠簡直受寵若驚,這幾日相處下來,她可見識了朱立軒的嬌養程度,只怕比朱文燁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也是,西太后出身微賤,朱文燁幼時可不是受矚目的皇子,相比起來,這朱立軒才真是萬千寵愛集一身。
有感於
此,榮惠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朱立軒的頭。說起來,和她兩侄兒可是一般大小,這一點一直很讓她有幾分親切感。
似乎感覺到榮惠的真情實意,朱立軒抬起了頭,眨了一眨眼,道:“華婕妤身上的香味怎麼淡了些?”
榮惠挑起眉,原本是預備要侍寢,當然是更衣過了,那些配飾香囊自然是取下了,她正要開口,朱立軒卻道:“無妨,這樣也好聞。”說時,頓了一頓,又道:“白日裡,我叫人把大皇兄身邊的小安子投進井裡頭了。”
榮惠一愣,朱立軒的神情卻有一種緊繃之後放鬆的釋然,道:“誰叫他總叫那小安子偷偷摸摸的跟著我,他還以為能尋到我錯處。其實我不過覺得是隻蒼蠅,怪煩人,今天總算打發了乾淨。”
這語氣稀鬆平常,簡直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榮惠心頭一沉,剛剛還將他當成自家侄兒的心情,瞬間化無。但聽了這話,她不能裝沒聽到,忍不住關心道:“真打發乾淨了,若叫大殿下發現了,你又要叫聖上責罰了……”
“乾淨,大皇兄膽小的很,不過是個奴才,發現了也不敢說什麼。”朱立軒迎上榮惠的目光,微微一笑,腦袋在榮惠腿上蹭了蹭,像是找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
榮惠面色雖然沉靜,心裡卻五味交雜,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拍懷裡小人兒的背。明知道這破孩是顆定時炸彈,卻還是討厭不起來,彷彿是對著侄兒闖禍時的那種無奈還有擔心。
“二殿下,華婕妤。”崔慈不知何時走進了寢殿,手中托盤裡有一碗湯藥。她走到朱立軒跟前,道:“二殿下,您今晚還沒服藥……”
服藥?朱立軒生病了?榮惠露出一絲疑惑,看向崔慈,崔慈於是解釋道:“小主,二殿下素來難以入眠,所以每晚睡前都服用安神湯藥。”
榮惠看向朱立軒,朱立軒也仰頭看了一眼榮惠。榮惠以為他想自己服侍,便捧過湯藥,執起湯匙,道:“我來餵你。”
朱立軒歪著頭猶豫了一下,便順從的喝了。
喝過藥不多時,朱立軒便在榮惠懷裡睡著了,崔慈和趙德便將朱立軒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宜然堂的側殿。
榮惠揉了揉額頭,歪倒在榻上,臨睡,還是忍不住道:“玉樹,回頭找機會為二殿下切切脈,還有……那藥渣也……”不管怎樣,這小孩對她無惡意,再說,現下養在她處,她關心這些也不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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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收藏和評論嚴重不成比例喲。。。T^T
☆、伴奏
幾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