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比了下去。”
自被降職後,懿嬪似乎痛定思痛,並沒有惹出事來,反而收斂許多,至少在榮惠跟前,面上再無不善之舉。她能屈能伸,身段既能拔得高又捨得放低來,出身低微,也是有好處的。
能以卑微的出身晉封至妃位,總不至於真是那胸大無腦的,榮惠瞄了一眼旁側的朱文燁,見他原本落在舞姬上的目光已經轉回來,落到了案前的懿嬪身上。
懿嬪雖露骨誇讚了榮惠一場,但榮惠很有自知之明,
這種誇讚與其說是她,倒不如是形容懿嬪自己。
今日她一襲水煙綠的半袖宮裳,內裡一襲月白色凌波水紋襉裙,當中腰封繁複精緻,用細金線拈珠穿成玉瓔珞紋樣,愈發襯出身上宮衫的輕柔飄逸。
榮惠比得下皎月明星,卻比不下眼前悉心妝扮,又麗色天成的懿嬪。何況,懿嬪一顰一笑都透著種脈脈含水的嫵媚風情,一舉一動,便成功吸引了朱文燁。
而且時候剛好,朱文燁正帶著醉意,笑吟吟的看向懿嬪,便側首吩咐了傅祿海一句,傅祿海曖昧帶笑的目光隱隱綽綽的滑過懿嬪,榮惠便知今晚綠頭牌花落誰家了。
榮惠莞爾,懿嬪心機城府雖然資質平庸,但在業務能力方面卻十分出色,能聖寵不衰,確是自憑本事。
歌舞不知何時散去,座下朱立軒正與他的大皇兄討論學問,兩人在朱文燁跟前引經據典,各顯神通,但明顯是朱立軒要更勝一籌。
朱文燁隱有讚賞之意,舉杯頻頻。
榮惠假意勸了酒,朱文燁順勢擱了酒盞,帶著幾分醉意,似是隨口的道:“華兒,軒兒可堪東宮之位?”
榮惠眼皮一跳,不動聲色的擦了擦嘴,輕道:“二殿下出類拔萃,肖似陛下,又是先皇后嫡出,自是東宮良選。”
朱文燁先是翹起唇角,後又顰眉,沉聲道:“華兒難道不知後宮不得議政?”
明明是他自己問的,問完卻找茬……榮惠心底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恭謹,下座告罪道:“臣妾失態,是臣妾誤以為陛下是在閒話家常了。”
朱立軒雖然最可能成為皇儲,但畢竟也是朱文燁的兒子,榮惠位居皇貴妃高位,論一聲庶母不算逾矩。庶母說著嫡子的事,說是閒話家常,也不為過。
朱文燁眉頭一舒,語氣也緩緩帶笑:“朕也是與你說笑的。”說著,扶起了榮惠。
這麼一番做作下來,榮惠原本為朱立軒慶生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趁著眾妃嬪來為她與朱文燁敬酒的功夫,推脫身子發熱,領著喜善到側殿廊道里透氣。
榮惠斜倚著美人靠,略發了一陣呆,不知何時朱立軒也跟了過來。
她回眸瞧了一眼,只見朱立軒一身簇新的正紅團紋袍,腰釦玳瑁紋玉板帶,一副小壽星的俊俏摸樣,又因為心情甚佳,更讓眸中光線顯得炯炯逼人。
“皇貴妃送我的生辰禮在何處?”朱立軒坐到美人
靠另一側,一手撐在欄上。
榮惠輕輕“啊”了一聲,道:“席上不是呈到你跟前了麼?我分明見你叫魏長收了下去了,只怕眼下在庫裡造冊。”
朱立軒小臉一耷拉,榮惠便不忍了,捏了捏他鼻頭,從袖口裡掏出一枚荷包來,遞到他手上。
那枚荷包繡工精緻不精緻且不說,那三個團白可愛的雪人兒卻十分別致可愛,大中小三個雪人依偎在一起,親近溫馨,活靈活現得簡直要從荷包裡蹦出來。
朱立軒捧著左看右看,喜愛之情並不掩飾,但卻並不急著掛上腰間,反而收好來。
榮惠不解,朱立軒虛咳了幾聲,便下了美人靠,別過頭低低道:“這樣雪白的,帶不了幾日就髒了,實在麻煩……不過既是皇貴妃送了,我便勉強收起來吧。”話猶未說完,便疾步去了。
榮惠啞然了一陣,半晌才笑出聲來,卻是不明白這祖宗怎麼忽然就彆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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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淑儀中毒暴斃一事後;西太后與懿嬪就一直不對盤。其一,便是朱文燁護這個寵妃厲害,也叫西太后忌憚,不捨得為了死人破壞母子關係。
但心裡的樑子卻是結下了,雖然不曾明面上做什麼,西太后卻在那以後使懿嬪侍疾了一段時日……所以懿嬪在二殿下生辰宴當晚被翻綠頭牌之前;已經一個月不曾被翻牌子了。
“……自那生辰宴後,聖上除了歇在承慶宮;其餘都翻的懿嬪的牌子呢。而且前幾日,西太后也不曾留懿嬪侍疾了。這些都是懿嬪送來給三殿下的百日禮。”馬富安藉著呈禮物的當頭;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