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將食盒呈上來,裡面各有幾碟精美的點心。
薛遠與薛懷各用了一點後,玉樹便奉上來兩盞清茶,兩人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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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發作得極快;薛遠與薛懷二人喝了茶不過半刻鐘,便露出吃痛與恍惚的神色,兩人並不掙扎,薛遠隨手掃落茶盞,薛懷手也脫力,點心掉落在地。
再看;兩人已經昏倒在地,臉色慘白。
玉樹連忙將桌上餘下的茶壺替換了下去;又將茶水倒盡,喜善趁機收走了幾塊桌上的點心。一眼看去;好似點心動用了一半。
榮惠走出屏風,眼見一切妥當,這才厲聲喝道:“來人;快傳太醫!”
外頭馬富安應聲而去,芝蘭上前道:“娘娘,奴婢這就去承慶宮稟明聖上。”說時,她聲音一低,接著道:“近來,聖上因為動兵一事,午後都在御書房裡與眾大臣議事。”
人齊好辦事,榮惠曉得這個道理,唇角微翹,打發她去了。
彼時,朱文燁在眾臣面前被得知他的兩個徵西將軍在延禧宮中毒垂危,是什麼樣精彩的臉色,榮惠不得而知。
因為榮惠很敬業的扮演著被嚇昏了的角色,等到被人喚醒時,內殿裡已經聚滿了人,當然包括朱文燁。
朱文燁臉色很差,眼角不免蘊著幾絲疲憊之意,想來是和北狄的突然發難有關。有了心理準備是一回事,事情真正發生又是另一回事了。
“華兒,你醒了?不必擔心,朕已經命馬太醫等一同為你兄弟診治,他們是大燕的將軍,必不會有事的!”遇著這等醜聞,又在這種狀態下,朱文燁的演技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關心榮惠的話就不那麼用心。
榮惠很大度,並不計較這些。
更不需做作,她只想著自己的哥哥弟弟受著苦痛,淚水說落就落,十分悲憤的抱住朱文燁的手臂,哭道:“陛下,若這是衝著臣妾也就罷了,臣妾不過是個宮妃,但若是衝著陛下的徵西將軍去的,就實在是十惡不赦的!若是延誤軍機,不僅生靈塗炭,更將折損我大燕國土!”
說完,榮惠餘光瞟向內殿兩後側,果然屏風後隱有人動,想必是那群大臣。畢竟事關軍機,又是兩國交戰的當口,若是薛遠、薛懷一個三長兩短,京中一時並無可用之人是其一,其二臨陣換將也是動搖軍心!
更何況,雖說是後宮事,但涉及到兩個將軍身上,也就不是朱文燁的家務事,而是國事。他們這幾個大臣是非來不可的。
榮惠這番話,與其是說給朱文燁聽,不如是說給這群人聽的。
果然,屏風後便有大臣出列拜下道:“陛下,皇貴妃娘娘所言甚是,茲事體大,務必徹查,否則不是動搖咱們大燕根本?”
又有大臣表示:“陛下,兩位將軍在臨陣前中毒,莫非是敵國細作所為?”
朱文燁臉色鐵青,目光迫人,他掃視屋子一圈,朝下問道:“這點心是哪裡來的?”
芝蘭上前回話道:“回陛下,點心原來是奴婢從御膳房取來的,但兩位將軍吃的點心卻不是那一份點心,而是另一份,因為食盒生得像,所以取食的食盒,宮人們便取錯了。”
這時有宮人呈上一個食盒上來,與桌案上揭開蓋的食盒放在一齊。
朱文燁上前細看了下,皆是朱漆雕花,宮裡常見的模樣,確有幾分相似。他眉頭一皺,問道:“那這個食盒又是哪裡來的?”這話自然問的是有毒的食盒。
喜善步出,躬身道:“回陛下,這個食盒是二殿□邊的掌事太監魏公公落下的。”
“落下?”朱文燁斜眉追問。
喜善不疾不徐的道:“魏公公原是來娘娘這取香囊的,二殿下一向喜歡娘娘縫製的香囊。他來時剛好提了食盒,那時兩位將軍來了,魏公公便走得匆忙了些,食盒便落下了。”
朱文燁冷著臉看向傅祿海,那邊便下去兩個內監,不多時,便將魏長給帶來了。
魏長一臉莫名,聽得來龍去脈後,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哆嗦著哭道:“這點心不可能有毒!陛下明鑑!這是雍德宮小廚房裡做的點心,是二殿下每日都要吃的,今兒奴才剛取了點心便得了娘娘的信,來取香囊,手裡一時忘了食盒的事,這才落下了!若真是有毒,二殿下每日裡都吃,怎不見有事!”
朱文燁目光一寒,這時一名馬太醫從內間裡出來,趕上前稟道:“陛下,兩位將軍已無生命之虞。只是服食紫石英粉過重,刺激了兩位將軍之前的寒症,寒症常用附子與扁青,恰巧與紫石英粉相沖,一對服,便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