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殘腿。苦笑,“我若是答應了,日後才會讓她後悔。綵鳳是個好姑娘。不該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
竇一德不甚認同的搖頭,“誠兒,你為何要如此妄自菲薄?綵鳳確實是個好姑娘,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卻還能主動說這個話,證明她是認真的,你就這麼回絕了她……”
“爹!”竇誠痛苦的打斷了他的話,“就算我可以不顧忌自己的身體,可咱們家是什麼身份,他們家是什麼身份?能配得上嗎?就算她不在乎。她們家能不在乎?錢家那麼多的族人能不在乎?何況,還有那麼多的鄉親會看著,會議論,到時我,我們……”
他說不下去了。竇一德卻已經能夠明白自己兒子的顧慮並不是多餘。
他們家是商戶,錢家卻是世代書香門第,錢綵鳳如果一直都那麼平平凡凡的倒好,但她現在卻是得了太上皇讚譽的姑娘。聽說她家兄弟都有功名了,靈犀那小丫頭也做了官家小姐,這樣的家世背景。縱是他們勉強攀上了,日後竇誠在媳婦孃家哪裡還能抬得起頭來?就算掙出座金山來,只怕人家也是不屑一顧的。
躊躇再三,他那滿腔的不甘也終於只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那你往後,打算怎麼辦?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就這麼一直單著?”
“我……”竇誠糾結了好一時,才低低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道理兒子是明白的。您挑個合適的日子,給小玉開臉吧。”
竇一德哽了哽,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小玉那丫頭原本就是他買來侍候兒子的,只是竇誠一直看不上,不肯答應。但是,就憑他家的條件,好些的姑娘哪裡有肯屈就的?竇一德早勸兒子放低些要求,可竇誠年輕氣盛,如何肯聽?
這回,終於有個好姑娘自己送上門了,可他自己又怕了。竇一德出了房門,仰天長嘆,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故意戲弄他們。
可竇一德還是比兒子現實得多,既然竇誠已經放棄了與錢綵鳳之事,那麼照他看來,給小玉開臉,還不如直接辦場喜事,把人正經娶進門算了。否則往後孩子生下來,也始終低人一頭。
雖說小玉是花錢買來的,又不識字,但人很老實,長得也不差,做媳婦嘛,在竇一德看來,只要老實本份,能打點好家務就夠了。只是眼下看來,竇誠心裡還有個坎過不去。那就先給她開個臉,替兒子開枝散葉,等到有了孩子,興許竇誠的想法就會慢慢改變了。
竇一德主意一定,自去操辦了,只是想想錢綵鳳,心中未免惋惜不已。
回了家,錢綵鳳想了整整一夜,做出自己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決定。
“……我知道大伯肯定是中意唐家多一點,但他既然已經中了舉,日後極有可能是會當官的,若是要我跟群官太太成天應酬,只怕做不來,還惹人笑話。不如選牟家算了,橫豎他家還想著要倚仗咱們錢家的功名,心裡多些顧慮,日後也不敢欺負我。”
錢靈犀在空間裡得知姐姐最終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有些替她抱憾,但也算是能接受的結果。
既然竇誠沒有勇氣,那不如快刀斬亂麻。這一點,錢綵鳳做得沒錯。至於選擇牟家,她也挺支援。那家舉人畢竟離她們蓮村挺遠的,不瞭解實情,反倒是這家姓牟的,就在隔壁鎮上,日後往來可方便多了。
“那姐姐怕不怕人說你是嫌貧愛富才選的牟家?”
錢綵鳳冷笑,“怕這做甚麼?誰願意放著好日子不過,反倒去過窮日子?那姓唐的做了官之後,還更容易發達呢。若說貧,那也是牟家才對。”
錢靈犀故意那麼問,就是怕錢綵鳳日後受人影響,既然她心意堅定,那便沒什麼好說的,只等婚事定下,她也該給姐姐準備婚禮賀儀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還是會異變突生。
國公府。
書房裡的氣氛凝重得嚇人,而陡然之間被人抓起大力砸向地面的茶盞更是加劇了這股凝重的氣氛。可被飛濺的瓷片在臉頰劃出一道細細傷痕的人卻是渾然不怕,只微微皺眉抬手抹去那滲出的一點血跡,冷然道,“若是老太爺沒有別的吩咐,那孫兒就告退了。”
“錢揚熙,你當真是要把爺爺生生氣死才甘心嗎?”錢玢痛心疾首的嘶吼著,那樣絕望又抱有一線希翼的目光看得人心生憐憫。
但他對面的親孫子,錢揚熙卻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孫兒不敢,只是孫兒不知,自己究竟錯在何處。”
“你還說你不知道?”錢玢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連腦仁都疼,“皇上太上皇給了咱們錢氏一族那麼大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