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記得給成師公備一份厚禮送回去。人家辛苦栽培你一場,可別過了河就拆橋。行啦,你去收拾行李吧。家裡也忙,我不招呼你了。”
趙庚生滿腔熱情來跟錢靈犀道別,可不是來聽這些話的,生氣的把銀票往回一扔,“我又不是叫花子,要錢做甚麼?怕我亂花錢,別給我就是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錢靈犀也有些生氣,忿忿然把銀票收回,“我又不是錢多的燒不過,不是怕你一人在京城沒個照應麼?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要拉倒!”
趙庚生被她這帶著關懷的一罵倒是順了毛了,“我不是要跟你生氣,只是我這就要走了,至少有一兩年工夫都來不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你要什麼表示?”錢靈犀嘩啦啦把手中銀票一揚,“這不就是最好的表示?”
“那多沒意思?”趙庚生忽地咧開嘴,笑得有幾分異樣。
錢靈犀一看他那表情就警惕起來。“你想幹嘛?有話說話,不許露出這傻樣來!”
趙庚生瞟一眼低頭忍笑的軟軟,往她跟前湊湊,壓低了聲音。“你說……嗯嗯,是不是也要送我點什麼?”
錢靈犀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看上什麼了?不過先說好。要是太貴我可不送!”
“不貴不貴。”趙庚生跟加菲討骨頭時的表情象極了,一臉的諂媚,“你是不是也要繡個荷包什麼的給我?”
還以為他要什麼,原來竟是這個!錢靈犀指指他腰間的新荷包,橫他一眼,“這個是什麼?”
“那跟這個不一樣!”趙庚生偷摸說出心中所想,“我看你姐繡給那誰的荷包就挺好的。就是,那個裝金鎖片的。”
錢靈犀頓時翻了老大個白眼,那是人家訂親用的,上面繡的是鴻雁于飛,比目成雙。她要給趙庚生繡這個,那成什麼了?
“想都別想!”錢靈犀想走,卻又忍不住指著高高在上的趙庚生大罵,“白長這麼大的個子了,這種話是能隨便跟人說的嗎?開玩笑也得有個分寸,拜託你回去多讀幾本書,好好長長腦子吧。今兒在這裡錯了還不要緊,日後在朝堂上錯了可怎麼辦?”
被她這一罵,趙庚生也生氣了。全然不去想自己的要求是多麼無理。反而跟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是發起了脾氣。
“我才不是開玩笑,這又跟朝堂有什麼關係?哼,自己年紀也不是很大,成天擺出副老學究的面孔來教訓我,是我在朝堂還是你?”
錢靈犀氣得火冒三丈,莫說自己眼下現在還不是他的媳婦。就真是跟他有了婚約,在不是文定這樣的特殊場合裡,哪個女孩敢繡明明白白昭示成親的東西給他?
這時代的人對禮儀看得很重,有媒有妁則為妻,無媒有私則為淫。若趙庚生只是要個普通荷包,錢靈犀不會吝嗇,可他要這樣有特定含義的東西,明顯就是逾矩了。
眼下自己好心好意提點他,他居然還夾槍帶棒跟自己爭執,錢靈犀不跟他說了,她要送客!
“對,你在朝堂,你愛怎麼做都可以,我管你純屬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那麼現在,就請趙公子離開吧,別跟我這不懂事的人說話。少陪!”
她也不等趙庚生離開,先自轉身走了。趙庚生看她的背影,心中也是一樣生氣,明明來前不是這樣想的,怎麼弄成這樣了?
可這件事趙庚生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在他看來,錢靈犀就應該是他的妻子,那麼既然遲早都是要嫁給他的,先繡個荷包又怎麼了?放在他身邊做個念想,不是挺好的麼?
氣鼓鼓的拉開門,悶頭往外走的趙庚生忽地聽到有人喚他,“是……趙庚生?”
呃?趙庚生猛地一抬頭,就見對面站著一位白淨書生,明顯是剛剛洗漱過,一襲清雅的淡藍色交領長袍下露出一雙嶄新的官靴,但神色間還有些沒洗淨的風塵疲憊。
趙庚生頓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深身的毛都快炸起來了,“你!你怎麼來了?”
對面的書生吟吟一笑,“愚兄不才,不如趙兄弟似的高中進士,金榜題名,只是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蒙皇上聖恩,選派愚兄來九原知府,授正八品府經歷一職。雖然位卑官小,但愚兄不敢耽擱,一路風雨兼程趕到此處。方才到知府衙門去辦了手續,領了印信,這不就來拜會故人了麼?”
嗷!趙庚生抓狂了,這真是前門驅虎,後門來狼,才走了一隻白孔雀,又冒出一個更討厭的!
京城。
西城區南邊的順承門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衚衕,與別處的衚衕不同,在這裡遊走的行人時常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