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線索也沒有。這不是他不努力,而是現場被破壞得太嚴重了,完全無法追蹤。
隨後錢文仲也回來了,熬了一天一夜,他兩鬢平添了不少白髮,憔悴得就象老了十歲。
誰都不敢問他情況究竟怎麼樣了,倒是錢文仲自己還勉強擠出笑來,樂呵呵的說是眼下無事,洛笙年放了他半天假,讓他回來歇歇。
“你們就別擔心了,快吃飯吧。靈犀,你把小泰來抱過來,讓他到堂爺爺這兒來玩。”
眼下全家也就這小人兒不知道煩惱,還興高采烈的揪著錢文仲的鬍子當玩具,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天真稚氣,才能讓錢文仲的心情稍稍好些。
勉強喝了幾口粥,錢文仲就什麼都吃不下了。石氏本讓他回房歇息,可錢文仲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披衣出來到書房裡,滿腦子都是關於軍糧的事。
正琢磨著,卻見錢靈犀端著漆盤在門口輕敲,“乾爹,我能進來嗎?”
錢文仲暗歎口氣,這孩子的心是好的,可他現在哪裡有能吃喝的心情?不過為了不讓乾女兒傷心,他還是勉強打起了精神,“進來吧。”
錢靈犀進來了,把漆盤在乾爹面前放下,卻讓錢文仲愣了一下。這裡裝的不是吃的,卻是一張一張裁好的紙條,上面寫著不少字。
“這是何意?”
錢靈犀淺淺一笑,在他面前坐下,“乾爹,方才我們一家在外頭無事,便把九原軍糧失竊之事也好生的商量了一番,您就當是聽笑話,容我來講一講,可好?”
“那你說。”
錢靈犀首先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監事院出事”的字樣,然後問錢文仲,“若是如此,在九原誰會受益?或者說誰最高興?”
這問題毋庸置疑,是高傑。說心裡話,錢文仲早就懷疑是他主持策劃了此事,但沒有證據,又怎麼能平空誣陷人家?
所以他搖了搖頭,“無憑無據,不能妄言。”
錢靈犀放下這張紙條,換了一張,“那我們就來分析下這個案子。”她又拿出一個寫著倉庫以及八個代號的字條,問錢文仲那八名差役的審問結果如何。
錢文仲搖頭,“毫無頭緒,簡直是一團亂麻。拿酒來的人死了,喝酒的人說什麼都不知道。兩個翫忽職守的說他們要是同謀,早就跑了,不會留下來等死。至於那鑰匙,能夠接觸的人也不在少數。”
錢靈犀聽著卻眼睛一亮,感覺似有什麼已經浮出了水面。
第445章 掙嫁妝
聽錢文仲介紹了案情,錢靈犀只問了兩個問題,“那死的兩名差役,尤其是那個拿酒來的人,家中有沒有查過?再有,那喝醉的四個人當中,誰是最後醒來的?”
錢文仲也是老官吏了,迅速就抓住了重點,“你的是意思是說,死的人也未必就不是可疑的,最後醒來的那個應該是最後倒下的,那麼他的嫌疑也就最大?”
錢靈犀點頭,後一條原本她是沒想到,是錢老太爺想到的。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有過一幫子狐朋狗友,有一回大夥在朋友家喝酒,同樣喝得爛醉,醒來後發現有人在那家的米缸裡撒了泡尿。這事要說起來並不大,但太丟臉了,所以誰也不肯承認。
最後那朋友的老婆就生氣了,說要是誰承認了,賠她一缸米也就算了,要是不承認,就日日咒他生兒子不長小**。
那人實在扛不住這樣的怨念,終於招了。原來他就是最後一個倒下的,因為他把大夥兒全拼倒了,所以沒人瞧見“真兇”。
當時不過是笑話一場,可因為這事太過特別,所以錢老太爺就記在了心上。一聽當班的衙役中有四個醉的,當即就指出最後那個最有嫌疑。
而按照人們的慣常思維,肯定不會懷疑已經死了的人,但錢靈犀卻記得從前看過一個懸疑劇,裡面的主人公有句經典臺詞是,永遠不要用慣性思維來查案。
錢文仲聽著思路大開,當即就要去拿官服,再上衙門。
可錢靈犀卻拍了兩下掌,在門外等候多時林氏親自捧著一碗灑著蔥花,擱著香油,焞得嫩嫩的肉沫蒸蛋和一小碗米飯進來,賠著笑臉道,“他大伯,一早也沒見你吃相信,好歹請您賞個臉,就吃兩口吧。”
錢文仲心中一暖,再瞧錢靈犀眼巴巴瞅著他,不禁終於露出一抹真心的笑顏,“你這丫頭!”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捧來,錢文仲未必會吃,可林氏親自捧來,錢文仲再不吃就太不給面子了。當即坐下,將蛋羹淘著米飯,幾口就吃了。
此時,石氏已經給他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