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自己照顧自己,雍王爺把你寵得太過了吧."大師兄半假半真的抱怨著,手上的動作卻極為溫柔.我笑了一下,眸中空洞,看著那忽明忽暗的燈火:"我被休了."
"休了,什麼?"大師兄反映倒是極快,轉過頭看著我,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怎麼可能,當初你們......"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遠不變的,大師兄."我斂下眸子,看著身上繡著交頸鴛鴦的絲被髮著愣,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好像新嫁時的那床,只是顏色淡了些.
大師兄看了我半天,嘆了口氣:"彆氣了,大師兄幫你報仇好不好?"
"大師兄,他不過是背叛我而已,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來濟南府了呢?你不是在杭州嗎?"我看著他,收斂起自己的心思,問道.
大師兄嘿嘿一笑:"你這丫頭,去年我就搬到濟南府來了,還通知了你來,你讓初四帶了個信說是沒時間,害得你嫂子總是纏著我問你長得什麼樣兒?"
我更是一驚:"嫂子?"
大師兄搖頭苦笑:"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去年我不是成親了嗎?請你喝喜酒你也沒來.說是抽不開身."
我愣愣的看了半天大師兄,這才想起來,是,當初大師兄成親搬家時都來過貼子的,只是那時更逢上四爺忙著戶部的事兒,我沒放在心上.也許,那些年,我跟本沒把別人記在心上,心裡念著想著的全是他一人而已.罷了罷了,如今想這許多做什麼,不如想想日後該做些什麼吧.
"呆子,小姑醒了嗎?"門口傳來一個好聽清脆的聲音,一名挽著少婦發佶的女子走了進來,看見我,一笑,一雙大眼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你醒了,小姑.你都昏睡五天了,我和你大師兄都快急死了."
她的聲音很甜,像是一碗蜂蜜般滋潤人心,我笑著點點頭:"這些日子煩勞你們了,嫂子,等我身子好些再來行禮吧."
"這些個羅羅嗦嗦的禮節都省了吧,一家人的分什麼啊."她好像永遠沒有不開心的事情一般,臉上總是帶著開心的笑.
大師兄捅捅嫂子,向她使了個眼色,嫂子點了點頭,大師兄臉上帶著笑意說:"我還有事,如兒,你陪冰若聊聊."
"師兄慢走."我微微低頭權做行禮.
"呆子,早點回來."嫂子衝大師兄嘻嘻的笑著.
"知道了.你別太累了."大師兄看著嫂子緊張兮兮的吩咐一句,嫂子點點頭,不經意的揮揮手:"知道了."
嫂子回過頭來,坐在我床邊,看了半天不開聲,只是笑著,我被她看的有點發毛:"嫂子?嫂子?"
她回過神來,看著我:"沒什麼,只是沒想到竟會這樣一個美人,我姓李,叫李如水.你以後就叫我水水吧.我以後叫你冰若好呢還是四娘好啊?"
我一笑,冰若與四娘我都不想再當了,我只要當回我自己就好了,於是開口:"昨日種種闢如死,今日種種闢如生,過去之事,我亦不想再提,若嫂子不嫌棄,就叫我連月吧."
"連月?"她輕念著這個名字:"好名字.那以後我就叫你連月,你叫我水水."
"好,水水."我笑著點點頭,她給我倒了杯茶:"喝點水吧,對了,你多大了?"
"虛度二十有五."我笑了笑,她拍拍手掌:"那你虛長我三歲."我聽了,笑著開口:"那我就託大叫你一句妹妹了."
"行."她笑著點了頭,一派的古靈精怪.難怪大師兄待她如寶似玉.
在大師兄家,我養了近半年,八月中旬,我回了京城,準備與初四將京城裡的產業收拾一番後移居揚州.
北京的八月確實很熱,院子裡的荷花都開了,朵朵的淡紅映著池內碧綠的池水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嬌豔.以後,再也看不到這片池塘了吧,我恍忽的想著.初四走了過來:"小姐,咱們到外頭等去吧.這會子日頭正毒著呢."
"好吧."我點點頭,初四將手中的油傘撐開,給我遮去陽光.
我與初四站在院門外,看著院裡的奴才們搬著東西,動靜這麼大,那邊應該是知道的吧,我偷眼看著雍王府的後門,那淡朱色的小門始終緊閉著,沒有動靜.當年,他便常從這小門出來,進我的院子裡,耳邊好像又響起他的調笑:"我就是愛與你這梅花妖偷情."臉上不由的多了絲紅暈.身旁的初四忙扶住我:"小姐,你還好吧,臉上怎麼這麼紅啊."
冰冷的手撫上熱熱的臉,我笑看著初四:"沒事."
初四給我拭去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