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濤虔誠地點頭。
“還有,你要在關鍵時刻才能使用這個殺手鐧。現在先不要用,要防止他狗急跳牆。”羅科忠說道:“反正你和他已經磕磕碰碰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不惡化,就繼續保持這種關係。如果你也象我一樣直接對他呼來喝去,可他已經和你橫管了,肯定會接受不了的。所以有時候你要學會忍讓,在官場上,這也是一種比較安全的措施。”
“領教了。”紅濤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聽取了羅科忠的淳淳教導,又問道:“我把會議定在什麼時間呢?”
“你現在就通知各村的主任,一小時後趕到鄉里來。”羅科忠迫不及待。
“哦,這麼頻繁的工作,羅鄉長身體吃得消嗎?”紅濤處處為領導考慮。
“幹革命是需要艱苦奮鬥的。”一臉豪邁的羅科忠斬釘截鐵地說道:“你馬上去通知大家。”
羅科忠怎麼也沒想到,無意中丟失的旅遊單據,竟然成為了自己丟官的罪證。他是在開會為村幹部講本次國外奇遇的時候,被匆匆趕到的紀檢人員宣佈從官員行列恢復布衣一族的。隨即,紀檢人員便將羅科忠帶到了另一個房間問話。
所有與會人員對於羅科忠的突然下課感到疑惑重重,大家議論紛紛。有認為是羅科忠的後臺東窗事發的人,立即朝自己的親信撥打電話以求證實,可是沒能得到預想的結果。這時,有以上廁所為掩護的人從某紀檢人員口中得到了真實訊息。羅科忠是因為被人拿到了出國旅遊大肆揮霍公款的證據,並公佈到了網路上而被紀檢部門督辦的。大家頓時檢查自己的兜,今後他們將誓死緊握各種報銷單據。一向思維獨特的書記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如果羅科忠不是到國外遊山玩水的話,即使單據傳到了網路上也不至於遭此大劫。想到自己極其有機會角逐羅科忠走後留下的職位,紅濤和其他人一樣,也破天荒地同意了書記的這一論斷。今後一定要在國內旅遊,那樣花多少錢都可以了,反正是為增加內需而添磚加瓦的,此刻大家的想法驚人地一致。
被免職的羅科忠垂頭喪氣地回到城裡,一般象他這樣級別的人都在城裡購買了房子。來到屋外,他剛抬手推開了虛掩的家門,心裡突然一驚,立刻收住了腳步。羅科忠小心翼翼地傾聽屋裡的動靜,他的家不止一次被盜賊光顧過,但是他每次都只能在屋裡罵街,並不敢報警。正當羅科忠探頭探腦地朝屋裡張望時,一個吆喝聲頓時響起:“你還在看什麼呢?快進來!”
“是……”羅科忠一聽是彭桂花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他走進家裡,發現除了妻子彭桂花之外,兒子羅雲劍和小舅子陳勁也在場。原來,他們也都被單位開除了!今天在出門時原本還是官宦人家,現在一下子就成了草根,羅科忠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一時間連怒帶氣暈倒在了地上。彭桂花、羅雲劍和陳勁慌忙把羅科忠送進了醫院。
經過一翻搶救,羅科忠總算是醒了過來,彭桂花安慰夫君:“別想太多了,其實不在單位裡混也是好的,我們這輩子已經夠本了啊。”
“這我知道,但是我一想到以前吃了那麼多苦,就……”羅科忠痛苦不堪,他心裡一直有一個解不開的結。當初羅科忠剛參加工作時,領導讓他做接待工作,給別人端茶端飯端洗腳水端尿盆端一切可以端的東西。連自己的爹孃也沒這麼服侍過呢,當時羅科忠把這理解成了要為人上人,先吃苦中苦這個千古恆定的道理,以此來自勵。
“別想那麼多了。”彭桂花嘆息。
羅科忠點頭,他欲起身小便,可是感覺身子無法動彈。
“你直接尿吧,有輸尿管呢。”彭桂花對羅科忠說道。她知道夫君未來最好的結局,就是離不開柺棍了。
“我怎麼也起不來了!”羅科忠大驚。他忽然想起了前面的幾任鄉長,也是退休後沒靠腿行走。這都是喝酒喝的!
“你的比較輕,以後慢慢會好起來的。”彭桂花再次安慰羅科忠。
“雲劍也被開除了?”羅科忠問道。
彭桂花沒敢回答,她微微點了點頭。
“好啊,這可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羅科忠感嘆。
“什麼意思?”彭桂花難以理解夫君的話。
“我不願讓雲劍也和我一樣。”羅科忠解釋。
彭桂花拼命地點頭。此刻,羅雲劍和陳勁走進了病房。
“姐夫,你好好養病吧,有時間我會來看望你的。”陳勁接著說道:“我要提前去紅濤那兒報道了。”
“你還打算去啊?”羅科忠問道。他原本是要把陳勁調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