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針射出,她被這目光一懾,手動了下,到底沒有揚起來。
顧雲羨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毓淑儀,“其實明充儀插手宮務之前,毓淑儀一直把後宮打理得很好。若是陛下中秋那夜不曾許了明充儀協理六宮之權,興許就不會出這麼多事了。”
毓淑儀沒有說話。
“顧雲羨你!”明充儀幾乎要把銀牙咬碎,恨不得撕碎那張平靜的臉。可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如今的顧雲羨早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廢后。她是恩寵正盛的元貴姬,她若是再敢掌摑她,無異於自尋死路。
顧雲羨施施然立在夜風中,身穿秋香綠雲錦大氅,清雅端靜,卻自帶一股不可侵犯的凜然之姿。
四周眾人看著這樣的她,不由都想起了從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這是久居上位者的威儀,即使今非昔比,但她始終曾凌駕在她們所有人之上。
她是她們的主母。
不自覺的,一些原本還對顧雲羨心存輕蔑的宮嬪微微側頭,避開了她,似乎有些畏懼那種氣勢。
顧雲羨冷眼打量眾人神情的變化,眼神幽深。
是了,這樣才對。這樣子的她們,才是妃妾該有的樣子。知道在她面前應該忍耐,知道不可以放肆。無論是潛邸出來的宮嬪,還是永嘉元年大選入宮的家人子,從前多多少少都是明白這一點的。然而自己被廢一遭,受盡欺辱,她們見到了她的落魄,便真當她就此跌入塵埃、不復尊貴了。
她會慢慢讓她們明白,這種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即使她不再是皇后,也由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放肆。
。
後宮各大官署在次日便將原本送去咸池殿的文書改送含章殿,幾位女官親自跪在含章殿外,求見元貴姬娘娘。
採葭將這話告訴顧雲羨的時候,她正懶懶地靠在貴妃榻上,聞言頭都沒抬一下,“讓她們把文書放下便好,人就不用進來了。”
阿瓷猶疑道:“可奴婢見那幾位女官都是從前效忠於娘娘的,像裴尚儀和秦司衣。您真的不見一下?”
“正因為她們是從前效忠於我的,我才更不能見。”顧雲羨伸指輕揉太陽穴,“我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