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映入他眼簾的依舊只有那個冷淡的背影。
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
聽著皇帝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顧雲羨雙眼大睜,看著前方秋香綠的帳幔。
她想起昏迷前最後的意識。他握著她的肩頭,直勾勾地看著她。他問她,是你嗎?
所以,他想起來了是嗎?
想起了那場發生在陽春三月的意外,想起了那個落滿碧桃花瓣的樹林。
想起了她。
如果是在從前,在她還沒對他徹底死心的時候,他想起了這件事,一定會讓她歡喜莫名。
可是如今才想起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早在她喝下那杯毒酒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前程往事都看作幻夢。
那些悸動和酸澀,通通都是前生的事了。
一切都遲了。
。
元充儀清醒之後對陛下避而不見的訊息很快在行宮裡傳遍。
大概是因為圍獵當日被她攪合了好事,杜清對這件事格外上心,在當值之餘,又和崔朔、林茂兩人討論起來。
“充儀娘娘這招,是在以退為進吧?”杜清的口氣也不知是讚賞還是不屑,“上回見這位娘娘時只覺得她端嫻莊重,卻不知原來她在拿捏男人方面也這般有手段。”
林茂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沒人才鬆了口氣,“你膽子也太大了,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不過是議論兩句,你別那麼緊張。”杜清道。
林茂無奈,“真是早晚要被你嚇死。”
杜清樂道:“怎麼,難不成你倒覺得她做這些都是發自真心?”
林茂沉吟片刻,點點頭,“我確實覺得沒準是真的。”
杜清詫異。
“充儀娘娘是陛下的髮妻,如今雖然降為妃妾,但陛下對她的態度與對別人定然不同。她上回既然能說出不願懷有皇裔這種話,可見還是有些氣性的。我總覺得她與別的施計邀寵的女子不太一樣。”林茂說到這裡忽的嘆了口氣,“再說了,就算她是在以退為進耍手段,陛下他也吃這套。只要陛下樂意順著她,我們能說什麼?你還是少操點這種閒心吧。”
杜清無趣地聳聳肩。
視線掃到一旁一直沉默的崔朔,他又來了興趣,“如璟,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語氣悠然,“你和這位元充儀可是大有淵源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