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
“為何不出聲?”夏墨兮眯起眼睛,“是預設嗎?”不想對她產生懷疑,但面對整個國家,千萬生靈,他不敢怠慢,夏辰兮已經給了他一半的答案,有人窺視這座長達五百年的疆土,有奸細混入他的後宮。
他多麼想直接問她:施月舞,是你嗎?
害怕!
越是害怕越會將自己重重保護起來。
他的口吻或許嚴厲了些,可那是他肩負的責任啊!他做不到夏錦兮的柔情,也做不到夏辰兮的絕情,進退兩難間,只有拉開距離,保護自己。
“我不知道什麼密函,怎麼知道它在哪裡?”施月舞埋怨,走到暗室唯一的一張椅子前,伸手去拿先前被她扔掉的衣服。
夏墨兮一步跨至,迅速鉗住她過於纖瘦的臂膀,“只有你見過那封密函,你,還有賢妃和淑妃深夜闖入御書房,之後密函不見了,賢妃和淑妃身上沒有搜到密函,只有……”
施月舞倏地轉頭看他,“你是要說,密函在我身上嗎?”捂著胸口幾近失聲。
夏墨兮微怔,他是有懷疑,但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彷彿狠狠地擊中他,他略微平緩語態,“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施月舞咄咄逼人,想到三人中只有她尚未搜查,冷言道:“你是要搜身嗎?”最直接的證明清白的方法。
被他當面懷疑讓她失了冷靜,施月舞猛力將後頸上繫了一半的繩子扯散,她狠狠地盯緊他的雙眸,失去支柱的金黃色抹胸沿著她玲瓏有致的嬌嫩身子滑到了地上。
曼妙的女體在夏墨兮面前展露無意,他蹙起眉頭,定定地回視她,壓抑著某些莫明的衝動,聲音沙啞道:“朕只是想聽你的解釋。”
因為在乎,所以誤會!(2)
“呵!”施月舞冷冷地笑,“你那是想聽解釋的態度嗎?一上來就問:密函呢?我現在回答你,密函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你才會相信。”說到這裡,奮力甩開他灼熱的掌心,又將餘下的衣物除盡。
夏墨兮並無阻止。
牆壁上的油燈持續燃燒,在那一刻照亮了那清純的玉體,細膩無暇的肌膚似乎能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她彷彿是雪地裡誕生的精靈,美好而使人醉夢。
但是,在看到她心臟部位的印痕時,夏墨兮微微一顫,像是有什麼東西長久以來壓迫著她的心臟,留下一處淺淡的烙印,雖不明顯,卻似乎深深地扎進她的體內,無法抹滅。
察覺到他異樣的眼神,施月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立即用雙手抱住胸口,掩住羞澀的部位,她別開眼,輕聲:“密函不是我拿的。”
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從上倒下,幾乎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都完美如玉。
“看完了嗎?”施月舞望著牆壁上的油燈,如豆大小的火苗在顫抖著,光芒從燈芯緩緩散開,一絲不掛的身子漸漸感到陰冷,那微弱的火光給不了她想要的溫暖。
夏墨兮褪下披掛在肩頭的黑色外袍,金色的繡邊在火光的反射下一閃一閃,璀璨奪目。手臂圈到她的身後,將黑袍披裹住施月舞單薄瘦弱的身子,她真的很纖瘦,彷彿風吹就能將她散滅。
施月舞瞥了眼黑色沉穩的錦袍,冰冷的身子瞬間有了溫度,她抬起頭,有些詫異地望著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他的發,如墨般散在雙肩,褪去黑袍剩下的是潔白的長袍,忽然間,在他的眼底有一絲憐惜,一絲溫柔,但下一瞬,又是無盡的幽深。
因為在乎,所以誤會!(3)
“不要在男人面前寬衣。”夏墨兮冰冷地命令,旋即轉身,走到出口正要掀起棉簾時,突然五指握拳,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見,那是忍了許久的憤怒。
他站在那裡,久久未將棉簾掀開,身體因過於壓抑而微微顫抖。
一朝為帝,號令天下,捨棄私情,只為臣民,他必須公正無私。可還是忍不住親自前來,只為得到她的解釋,只要她開口求他相救,無論是否有罪,都會護她。
這種時候,身為帝王的他是最無奈的,只能保持中立。
漫長的一段時間無聲無息的飄過,怒意漸漸消散,夏墨兮始終沒有等到施月舞的一字半句,他沉鬱道:“穿上,出來。”掀開棉簾,大步跨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施月舞的眼睛逐漸暗淡,逐漸呈現空洞狀態,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絲溫暖似乎又將遠離她。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癱坐在冰冷的地面,手臂像失去了靈魂懸掛在椅子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