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可以出現弱點,拉起心底的防線,他的一生只為守護一方百姓、一片山河!
多麼可笑,權傾天下的帝王,實際上從沒有活過一天的自我。
立在皇帝身後的小順子看不見此刻夏墨兮冷然而堅決的表情,不知道怎麼回話,他只是安靜地站著,等候差遣。
也不知過了多久,內殿裡唯一的蠟燭燃盡,小順子又換上一根新的蠟燭,剛剛點亮,就聽到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不停的勸告聲:
“娘娘,您不能進去。。。。。。”
“聖上有令,今晚不見任何人。。。。。。”
“娘娘您別為難卑職了。。。。。。”
聽得來聲,夏墨兮猛然渾身一振,蹙眉,轉身。
“砰!”內殿的門轟然被人踹開,那門以閃電之速撞向牆壁,彈開,一瞬間,彷彿整個宮殿都震了一下。
施月舞出腳的力道極大,顯然將對夏墨兮的怒氣全部發洩在那扇無辜的門上了。
門一開,從承天殿正門一路阻攔未成,跟隨到此的兩名侍衛立即單膝跪地,“卑職沒能阻止皇后娘娘,請聖上責罰。”
皇后是千金之軀,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萬不敢動用武力,在無法以聖上的身份阻攔皇后以後,也就只能由著施月舞橫行了。
看到施月舞的那瞬間,夏墨兮的腦海一片空白,雙目茫然地望著她,思維在那一刻停止了運作。
不敢相見(8)
然而就在頃刻間,他又開始了思考,只是那種思考是極度混亂與矛盾的——
江山與美人,是否可以同時擁有?是否可以同時眷顧?他是否太貪心了?
施月舞站在門口正要表達內心的不滿,然而在看到夏墨兮的神情後驀然熄滅了胸中的火焰,不經意地,她微微嘆了口氣,胸口隱隱泛出憐惜之情——
那種陰鬱的神情,他是否又在忍受自己不願意卻必須去承受的壓力?
“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施月舞沉吟著,忽然產生的不忍使她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是關於鮑珍珠偷竊密函的事情。”
夏墨兮沒有作答,他將目光從施月舞的身上移到那兩名跪地的侍衛身上,沉默片刻,彷彿才明白眼前的狀況,手輕輕一揮,“你們兩個下去。”
兩名侍衛接到命令立即離開了,施月舞便趁著這個短暫的時刻筆直走向夏墨兮,她明白他已同意與她談話。
青龍隨後關上門,和小順子站到一起,兩人默不作聲地候在一旁。
眼看施月舞步步逼近,夏墨兮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早已僵硬的後背突地碰撞到身後的窗戶,他的心扉與他的眼神同時一滯。
施月舞在他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暗暗握了握拳,強迫自己剋制下對他的在意,她換上冷漠的表情,抬起頭,仰視他。
然而,無論她如何偽造,她的目光卻不可控制地透出淡淡的擔憂。
在看到施月舞的那種神情時,夏墨兮的眼光突然閃爍不定起來,直接將他的心思一併顯示出來,那種彷徨不定,矛盾、掙扎、煎熬的心理。
“你在怕我嗎?”施月舞看到他眼底的暗痛,輕輕問了一句。
彷彿是在逃避,夏墨兮忽略了這個問題,瞥開視線,淡淡地問:“連夜闖入承天殿有何要事?”
威脅(1)
施月舞突然一怔。
他變了!
變得不那麼強勢,不那麼霸道。
若按照以往的他,如果見她如此目無皇威擅闖宮殿,又氣勢洶洶地奪門而入,身為皇帝的夏墨兮必然先要怒斥幾句。
可如今,他的眼睛不再深沉地看不見底,他眼底的情緒是那麼的清晰可辨,矛盾的、掙扎的、痛苦的,有好幾種情緒被混合在一起。
“鮑珍珠偷竊密函,”施月舞望著夏墨兮,頓了頓,道:“你信嗎?”她一邊與他談話,一邊思索:是什麼改變了他?密函失竊?還是國家戰亂?能令他憂心忡忡的……是哪一個?
夏墨兮輕輕一瞥施月舞,知道她心思細密,此刻眼神炯炯地凝視他,必是想要看清他內心的想法。可是他自己的內心已經一片混亂,彷彿一見到施月舞,原本堅定的心就變得懦弱起來。
“她既已親口承認……”夏墨兮霍然轉身背對她,冷風從窗戶吹進來,他的聲音也變得冰冷而堅決,“此事,你無需過問。”
“是嗎?”施月舞笑了笑,這樣才是她認識的夏墨兮,霸道且不容分說,“那麼,容施月舞再多嘴一句,聖上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