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王爺。”她淡淡地叫著。
門已關了起來,在小院裡,大榕樹下,些許的夕陽探照進來,晚歸的鳥雀在聲聲啼叫著。
十四不知所措地搓著衣結:“向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那就是存心的了,我不想和你們這些人有來往,你衣著尊貴氣質不凡,我早就想到你的身份不簡單,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十四王爺。”她不過是想打發他走,他的純然她知道,他並非是要玩弄她所以這樣騙她,而是出自於怕她生畏。他一點也不會藏著自已的情感,這樣的人,她喜歡,可是她又害怕,這種害怕不是三言二語能說明的,直率的人往往受的傷害會更深,她只把他當成弟弟了。
“我,我也不是存心的,向姐姐,對不起,請不要因為我的身份就否決了我,我還是那個十四,我發誓我不會說出你們在這裡的,相反。”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她:“我還不想讓皇兄知道你在這裡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要是他不那麼單純,不那麼低聲下氣,多好,她可以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地將他趕走,然後馬上走人。偏偏就這麼個單純而又重感情的他,就將她困住了:“我很好,我想一直這樣好下去,所以,你當作是沒有找到我們,當作是不認識我,可以嗎?可以成全我嗎?”他們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向姐姐,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是不是十四又惹你不高興了。”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她:“我就是怕我說了身份出來,向姐姐就像這樣子不理我,或者是像別人見了我一樣,眼裡寫滿了笑意,可是心卻更遠了,姐姐每次見我不都是一個人嗎?我就是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他一點架子也沒有,而且還幫過她,每次都是直性子說話做事。
“姐姐還不放心我嗎?我以我母妃的名義發誓,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姐姐在這裡,若有半點虛假,願受天、、、、”
他說得很認真,很虔誠,晚歌阻止他說下去:“我相信你,這樣還不夠嗎?你萬不可現過樣,拿你母妃的名義來起誓。”這個沒有心機的十四啊。
他笑了,又興奮又害怕地看著她:“我怕姐姐不相信我,我怕你還是要趕我走。”
唉,聽天由命了她帶笑的眸子看著他:“走呢,還是要走的,你再不回去,很晚了,要是你皇兄找不到你,豈不是又天下大亂,搜起城來,我安穩的日子就這樣讓你毀了。”
“姐姐放心,我不住皇宮裡,我在月城裡有府第。”
“那也不行,太晚了,你府裡的人不擔心啊,回去吧,我讓哥哥給你拿點湯回去,瞧你像是瘦了一圈了,放心,我保證,不會離開這裡的。”她伸出一隻手,示出她的誠意。
有力而溫熱的大手交握上了她的小手:“我相信姐姐的,一直都相信。”
釋懷的心都散了開來,卻更進了一步,那就是相互信任。
早上的露珠兒都還沒有散去,涼涼的氣息籠罩著月城,草兒伸著腰,迎接一天的即將到來,早起的路人,慢慢地多了起來。
一臉的春風得意,神采亦亦的十四已提著滿手的東西前來。
“向姐姐,早啊,我買了月色樓的早點,快來吃一點啊,向大哥,過來啊。”他歡快地招呼著:“還熱著呢?”
桌上,都讓他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糕點,粥類和其他雜樣的東西,晚歌驚撥出聲:“你買那麼多啊?”就算是三個人吃一天也吃不完啊。
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有點腆腆然:“我不知道向姐姐喜歡吃那樣,都買了些。”
“我倒是好口福了,晚兒你慢慢吃,哥哥去買燉湯的材料。”仍是一身女裝的打扮,向晚清笑著咬著包子往外走。
“何必那麼麻煩,我都自已做著吃。”真是個傻小子。
他眼睛一亮,竟猶未盡地說:“姐姐,昨天晚上的湯好好喝哦,我連那渣都吃了,比皇宮裡做得還要鮮美。”
她呵呵一笑:“這裡主要就是靠賣湯了,呆會可能會忙一點,這裡不適合你,你要不到外面去逛逛,想喝湯了再回來。”
佯生氣地瞪著晚歌:“姐姐是不是把我當外人看啊,就不讓我幹活,專門吃啊,不行,我要跟姐姐學,你一個人太累了,我雖然不會,也可以分擔一些,嗯,像是提水啊,劈柴我都會的,我看到下人做這些事。”
無可奈何地嘆口:“你要是幫倒忙,我可會趕人的哦。”這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公子,幹活這二字會寫,卻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