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就會崩裂。
即使晷宮立文不再續說接下來的打擊之詞,易丙辰也不會認為這暴戾的君王會善罷甘休。
“沒那麼容易。”
晷宮立文果然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輕撫易丙辰柔弱輪廓的手恰至腰側,瞬息之間,易丙辰已經因腰側的扯拉而慘叫不迭,只是這慘叫,也蒙上了虛弱無力,拼命的喘息以期平復身體四處被這一突然撕扯而帶來的不堪,然而那隻作惡的手卻沒有離開的預兆,而是繼續向下,停留在恥骨不再移動,但他的寓意已明,不由得,預見結果的易丙辰倒吸了一口秋夜的霜氣。
“給昱翎萱寫一封信,你只要照著我寫的內容,”晷宮立文視線投落在不久前他才奮筆過的那方長篇巨論,“否則……”溫柔的撫摸著易丙辰的臀側,視線中卻完是冰冷,刺得易丙辰背部彷如被插入無數條芒針。
“好!”
雖然虛弱,但易丙辰回答的很是乾脆,不就是一封信嘛,只要自己不再受肉體的折磨,就算是命令自己寫本書也得玩兒命地點頭示好。
易丙辰的乾脆反倒使得晷宮立文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動作,他目露狐疑地從後側打量著易丙辰久久……
難道真的是被折磨怕了,不!這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天崩地裂也會巋然不動的易氏當家人!或者是,他認為自己寫的信的內容不具有威懾力,抑或,這只是他想從如此屈辱之態解脫的權宜之計……
種種猜測在晷宮立文心內互動纏繞,最終他還是放棄了猜測,無論如何,靜觀事態發展才是他應該做的,易丙辰此時就是自己手心裡的一隻螞蚱,他的死與活,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小小的伎倆更是不在話下。
手指關節處的牛筋終於被解下,解下的同時,易丙辰也失去了支撐力,腳下雖說還殘留了些力量,但抵不過釘板的逼迫,只好放棄應和地心引力的平衡,斜向著地面撲倒。
冰冷的地磚與易丙辰同樣冰冷的面板髮生激烈碰撞,只是這痛,已經在他的心中形成不了什麼痛楚的概念,手臂被一隻稍帶溫度的手狠狠拽起,藉著這股力量,易丙辰顫巍巍地站起,腳下似乎被壓進了無數鉛粒一樣難忍,此情此境,竟讓意志模糊的易丙辰想起了人魚公主的故事,自己下一秒,是不是也會變成泡沫呢。
第七回 給誰的信
更新時間2011…9…18 18:02:10 字數:1855
泡沫固然好,不會有任何感受,更不會體會到什麼叫痛不欲生,可畢竟易丙辰不會變成泡沫,因此他也必須忍受著這種叫做痛不欲生感覺。
被晷宮立文強行從地磚上拉起後,易丙辰不得不靠在對自己施暴的人的身上,以期能夠站穩,本來就凍得發抖的身體在觸碰到絲綢的滑涼後不禁顫抖得更加厲害,可說來也奇怪,雖然如此的冷,但易丙辰卻感覺兩隻鼻孔都在噴火,頭腦更像是焦糊了般無法思考。
久不移目地審視著倚靠著自己一動不動了無生氣的易丙辰,晷宮立文並不如自己想見的那般快樂釋懷,反而心底的什麼重要之處被輕輕揪起,是同情嗎?自己竟然會同情曾經更加殘忍對待過自己的人?!不可以!自己絕不可以讓同情這種沒有絲毫價值的東西出現在自己身上。
想著,晷宮立文狠狠抓起易丙辰的一把頭髮,將其拖拽著向放著那封書信的書案走去。
痛嗎?當然痛!可是焦糊的腦袋還能知道什麼叫痛麼?無比配合著晷宮立文的拖拽,易丙辰已經不再期待著這個暴力男人有任何憐憫之心。
書案並不遠,也幸好不遠,照著晷宮立文的不注輕重,這輩子易丙辰就要與青燈古佛做伴了,即使這樣,他的頭髮也是被無情地擼去一大把,不知道那凸出的一塊白燦燦的腦皮是何等的“美觀”。
到了目的點,易丙辰重又被晷宮立文從拖拽狀態恢復到用佈滿孔洞的雙腳站立的姿勢。
再次感覺到後背傳來的滑涼,易丙辰顫抖地吐出帶著熱氣的白霧,沒想到,秋夜竟可以和白雪覆蓋的冬一樣嚴寒。
“要好好寫,認真寫,一個字也不能錯!”
背後的晷宮立文將一隻毛筆塞進易丙辰手中,為了能夠寫好信件,晷宮立文沒有再難為易丙辰,任他靠著自己以做支撐。
毛筆竹製的筆柄一經入手,易丙辰的手就沒有停止過它的顫動,不是這毛筆有多麼沉重,也不是心底另一個靈魂再次出來作祟,而是竹柄直接抵在了壞死的小指上,壞死的面板當然感覺不到什麼是痛,那如果壞死的皮肉脫落了呢,血紅的斷截面,一入雙目,難抑的噁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