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和著疼痛在胃裡翻江倒海。
慘白的小指骨裸露在空氣中,蟄痛得心都為之抽搐,那壞死的皮肉,不知是被剛才的拖拽還是由於強行入手的竹製筆柄而脫落。
“寫完了我就給你止痛,來,照著這上邊的內容,一字不漏地寫下來。”
晷宮立文難得的透露出些許耐心來,如同在教育一個小孩子般,將平展在桌面上的那封樣板信又重鋪整了一番,接著將易丙辰顫抖的手扶正,對著雪白的宣紙示意他該適時地動筆。
手被握著,的確不再顫抖,視線從血紅的手指斷截面上掠到那封寫滿墨跡的白宣上,止不住的,剛剛好轉沒多久的手再次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嘴唇也沒了一絲血色。抖動毫無疑問地傳遞給了晷宮立文,他的嘴角扯起嗜血的邪笑,看著易丙辰的眼神裡也多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信的內容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
晷宮立文用空著的左手圈住易丙辰的腰身,手掌輕撫著仍舊赤裸的小腹,指尖滑移著,帶出一圈圈無形的波浪。
“很、很好……”
嘶啞地開口,聲音如同荒漠裡的風沙從未沾滴水的喉嚨口咆哮而過,只留下一片揪心的荒蕪。
“好?”
畫著波浪的指尖一頓,晷宮立文怎麼也沒想到易丙辰會給出這個回答,難道他沒看清信中的內容?怎麼可能!
對於晷宮立文的疑問,易丙辰無力地點點頭,只是,他依然不見動筆,不是他手指痛得無法行書,也不是他不會毛筆字,更加不是因著信中的內容,而是……
“既然覺得好,就趕快動筆吧。”
淡淡的,晷宮立文用審視的目光從側面打量著易丙辰,遊離在小腹上的手卻又開始滑動,只不過這是晷宮立文思考的下意識行為。
“我……”
握著筆的手抖動的更加厲害,即使被身後的人握持著,也可以看見微微的震動頻率。
“……”
沒有說任何質問之詞,晷宮立文依舊保持著審視的姿態,他想要看看,易丙辰能想出什麼託辭來。
“我不認識這些字。”
易丙辰知道,這是一個再爛不過的藉口,可是,這對於晷宮立文是藉口,而對於自己,卻是事實。
易丙辰是歷史系的學生,對於歷史上各種字型演變自是通曉,可眼前白宣上的字型,不是自己所知的任何一種筆體,篆體?這字沒那麼繁複,隸書,亦不是,楷書,更加不可能,面對著天書一樣的樣板信,易丙辰只好認命地等待著身後男人對自己的最終裁決。
“不會……”
好爛的藉口,說出去鬼都不信,鬼信他晷宮立文也不會信,在易丙辰眼中,晷宮立文可是閻王,一般的小鬼兒怎麼可以與之媲美。
背後被兩束危險的目光射的渾身起慄,腰腹也被突來的力道勒緊。
“不會是嗎?好!”
一個好字爆出,小指上頓時撕痛欲裂,易丙辰急促的呼吸卻也無法平息灼灼的痛楚,飽含濃墨的毛筆在白宣上不停的遊走,字跡清晰,血跡更是清晰,黑與紅,白與黑,比過了硃砂與墨的糾纏,紙上一個個帶著血邊的字型就如烙鐵一般,將它們的形狀深刻烙印在一滴似有若無的清淚裡。
第八回 準神仙
更新時間2011…9…20 18:23:14 字數:1913
握著毛筆的手漸漸軟了下去,然持著此手的人卻依舊執拗地揮毫,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達到懲處身前這個告知謊言的人。
直到一封信再次成篇,晷宮立文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對著重新書好的書信,還是自己的筆跡,只是多了一道道觸目的血紅,那是從還未癒合的斷面中流淌出來的,而血的主人,已不知在何時暈了過去。
蒼白的面色,比桌上的上好白宣還要純淨幾分,直至此時,晷宮立文才從握著的手上感受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滾燙。
“宣太醫!”
對著空無一人的外庭,晷宮立文陰鶩地吩咐到,外面很快有了聲音,一個白白胖胖的花甲老頭自外面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斐中令,世稱斐仙人,晷宮國首席御醫,承襲斐氏七世真傳,據傳他此時已位列仙班,只愁功德不夠未能圓滿,所以仙界留他在世上久經磨礪。
被指派到晷宮立文身邊,足見修行之艱辛!
“斐仙人。”
微施一禮,一介君王即已如此,足見此人的身份,稱仙亦是可源。
“見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