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站在這裡跟他們廢話。他總覺得常高峰的語氣……
但是很快,凌方平就知道自己多想了,因為他聽見常高峰冷冷道:“動手!”
只有拼命了。凌方平扯著錢明和景光輝迅速躲進鋼製的試驗檯後,子彈噼噼啪啪打在試驗檯上爆出一串兒火星。凌方平抬手就是一槍。自從換了身體,各項技能幾乎全部報廢,唯有槍法絲毫沒有受影響,這一槍,他有十足的自信可以擊中常高峰。
可是,那一槍,偏了。
錢明在子彈出膛的那一霎那推了下他的小臂,子彈“撲”地一聲嵌進天花板。
凌方平震驚地看著錢明,錢明卻指了指門外。門外的十幾個人竟然倒下了一半,每個人臨死前的表情都極為震驚和迷茫。他們死也不敢相信,方才還同仇敵愾的兄弟,竟突然調轉槍口,朝自己人出手。
這是……傳說中的窩裡反?
槍口是滾燙的,鮮血是滾燙的,常高峰在滾燙中冷冷道:“你們跟我走!”
凌方平站直身體,面對錢明:“解釋一下!”
錢明看著面前那個容貌秀美目光銳利的少年,不答反問:“我倒是很好奇,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這裡做什麼?!要不是你小子被人給逮住了,老子犯得上冒這個險麼?!當然這些話凌方平一個字都不能說,只狠狠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重複:“解、釋、一、下!”
千萬別告訴他抱著犧牲覺悟的營救行動,只是一個根本沒必要存在的笑話。
他會瘋的,凌方平想。
常高峰卻走過來,在景光輝敵視的目光裡,吐出四個字來:“我是臥底。”
這年頭臥底很流行麼?
凌方平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常高峰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龍江碼頭正在進行軍火交易,這一次的人證物證我志在必得。”說著扔給錢明一把槍:“把你手上那把垃圾扔掉!”
凌方平被那種骨子裡的霸氣震得一時無語,錢明接過常高峰扔過來的槍把玩著:“如果不是他,我肯定早被藥物控制了。”
這是解釋。而他們是戰友。景光輝相信了,凌方平遲疑了一瞬,也暫時選擇了相信。錢明不會騙自己的戰友,常高峰也不像是會費心作偽的人。
錢明看了一眼凌方平:“那次在射擊俱樂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消掉的成績都在十環以上?”
凌方平隨口“嗯”了一聲,他不知道錢明的思維怎麼會突然拐到那上面去,但聶漢年的證據在前,著實沒必要再否認。
錢明道:“為什麼要消掉?”
凌方平避過他的目光,沒有回答。他聽見常高峰對手下交代,封存實驗室現場,不要讓任何人發覺異常而向譚淵報信。最起碼在下午五點之前。
錢明繼續問:“你打出了10。9環?”
凌方平心中一跳。聽到常高峰對另一人說:“去把姚海山帶來,讓他揀出藥物成品,務必完整儲存!”
這時錢明問出了最後一句:“你究竟是誰?我感覺你……”
錢明的話只說了一半,便住了口。
凌方平自然不會再多問。
龍江碼頭是M市遠郊的一處廢棄的碼頭,在兩座臨海的懸崖中間。兩座懸崖圍出了半圓形的避風港,利於船隻停泊,幾十年前曾經繁榮一時,但由於近海水深不足,無法停泊大噸位貨輪,近些年才漸漸廢棄。
二號倉庫在左邊懸崖的半山腰上,常高峰帶了八個人,和凌方平、錢明、景光輝一起,無聲無息地解決了外面的守衛,摸到了倉庫後門。扒在門縫外屏息往裡看。
倉庫裡兩撥人馬劍拔弩張。子彈都已經上膛,彷彿只要一言不合,便要開始火拼。
聶承鈞面對著後門,表情十分不耐煩:“先驗貨!”
一個聲音嗤笑了一聲:“我是跟譚淵做生意,不是跟你!要譚淵親自來!若不然他兒子也行!你算什麼東西!”
這個聲音彷彿在什麼地方聽過,凌方平心中一動,這時那個人側過身來,抱臂倚在牆上:“別忙著跟你手下使眼色,想殺人劫貨?我才不會傻到把貨帶在身上。叫譚淵父子來,我立刻交貨!否則休想!”陽光從頂窗漏進來,灑在他臉上,側臉的輪廓算不上特別,卻自有一種無言的氣勢。
原來是他!
過了這麼久,他幾乎都忘了。
廣西屬於西南地區,他看到行程表上“西南毒梟”四個字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