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暗裡來看熱鬧的朝中權貴與大臣,讓他不勝其擾,卻又無可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繼墜兒失蹤之後,林儉跟著不見了蹤影。雖然明知他是出於自責,盲目地獨自出京尋找墜兒,但此時的他卻再也無暇分心去照顧林儉的情緒和尋找他的下落。
他身為一個大男人,又有武功底子,雖然是個啞巴,但謹言慎行,孤身在外面也不至於吃虧。運氣好,說不定真給他瞎貓碰到死老鼠,把墜兒帶回京城也說不定。
於是,他把精力全部放在了找尋墜兒之上。在回家整理她的東西時,意外發現她帶走了他一直藏在抽屜裡的半支金簪。
那是墜兒及笄時他送的禮物,但她太頑皮,一次爬樹時摔下來,把簪子遺失了,哭得稀里嘩啦來找他。
他那時已住在相府,剛好手裡有個案子在查,所以到晚上才回去幫她找,結果只找回半支,怕墜兒傷心想鑲好了再給她,騙她開心。但墜兒哭得累了睡著了,後來慢慢忘了這件事。
而他也一直公務纏身,補簪子的事一拖再拖,最後不了了之,一直收在他的抽屜裡,變成他回家之後把玩流連之物了。
沒有想到,墜兒臨走時會順手牽羊,帶走折這半支簪子——她,終究不是他想象中那麼沒心沒肺,還是記得那支簪子的,所以才會把它帶走,對吧?
然而幾天之後,他沒有等到墜兒和林儉的訊息,卻意外得知一個新聞:在泉州的樂平縣,驚現鳳凰!
有目擊者稱:那兩隻鳳凰雖是雛鳳,但已頗具王者之氣,被裝在精緻的鳥籠裡於鬧市穿行卻處變不驚,神態睥睨,傲視天下。
於是,有好事者上報,稱:大鄴驚現神鳥,此乃吉兆云云。此事傳到皇帝耳中,於是責令泉州府速速徹查,若此事屬實當將神鳥獻於聖上,養於宮中才是正理。
眾人將此傳為笑談,高茗欣得知此事卻心中一跳,生出很不好的預感:這種攜鳳凰於鬧市穿行,譁眾取寵之事,很象是出自墜兒的手筆。萬一查出假冒,讓聖上空歡喜一場,怕又是一場禍事。
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立刻向皇帝請命,要求親赴泉州樂平,查清真相。
於是,在墜兒離京十五日後,他起程起往樂平。一路快馬加鞭,星夜兼程,於三天后凌晨抵達了樂平。
鳳凰早就被墜兒帶走,他自然什麼也查不到。
透過客棧老闆的描述,站在墜兒曾經住過的房間,他得出一個結論:目前為止,墜兒是孤身一人,並沒有任何同伴,卻不知為何學會了易容。她的確是來了樂平,並且在這裡盤桓了三四天,然後離開。
站在空曠的客房裡,環顧早就沒有一絲痕跡的房間,高茗欣悵然若失。
然後,他從敞開的窗戶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儉。
他揹著一個黑色的包袱大步行走在樂平的街道上,讓他頗為震驚的是:林儉手裡拿著一張畫,正一邊走一邊向路人打聽著什麼。
沒錯,他的的確確不是光比劃,還是用他的嘴說話!
林儉,這個在高府裡住了五六年之久,大家公認的啞巴,居然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開口說話!
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硬要裝成啞巴潛伏在將軍府?
高茗欣心念電轉,雙足輕點,身子似一隻飛燕,輕易地飄出了客棧,幾個起落,已站在了林儉的身前。
“什麼人?”林儉退了一步,沉聲低喝,抬頭,撞進那雙幽深的黑瞳。
“遠遠看著象,沒想到真的是你。”高茗欣神色如常,淡淡地掃了林儉一遍。
“大少爺,你也來了?”林儉抱拳向他施了一禮,很冷靜地打著招呼。
彷彿他並沒有不告而別,他也沒有裝聾作啞。這讓一直自問定性很強,處變不驚的高茗欣也不禁微微惱火。
他淺笑,淡淡地挑眉:“林儉,你好象欠我一個解釋?”
“對不起,”林儉回了一個坦然地笑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五年的隱瞞,由不得以的苦衷,請恕我暫時不能相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高茗欣冷笑:“你覺得這樣就能交待過去?”
“高相爺如果能體諒林儉當然更好,如果實在不能,林儉與相爺只能緣盡於此了。”林儉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答。
“好一個緣盡於此!”連日的奔波與遍尋不獲墜兒的焦慮和憤怒,早已把高茗欣的情緒推倒了爆發的邊緣。他沉聲低喝,忽地伸掌搭上了林儉的肩頭:“抱歉,你刻意隱瞞身份,潛藏於我家,意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