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我在他們家裡將養了小半個月,身子才慢慢好起來,可是你爹卻一直沒有音訊。娘產後身子虛弱,若是帶著你卻根本不可能找你爹。所以,娘狠了狠心,把你託付給了他們夫妻,約定半月之內一定來接你回去。”
“結果,娘失約了?”
“是,”李竹君苦笑:“原來那日你爹存著和娘同樣的心思,一心要把仇人引開,以保的我們母子平安,等我找到他時,他昏睡在農家小院裡,五臟六腑都已震碎,奇經八脈移了位,幾乎是個半個死人,也就是這一次,你爹留下了病根,種下了禍患,娘不懂醫理,只能用內力撐著他的身體,一點一點助他恢復,等你爹可以下床行走,已是第二年的夏天。”
“他們夫妻不會為了我,在豫州停留了半年之久吧?”謝懷恩這才驚訝了起來。
如果一個皇帝心軟濫情到為了一個素未平生的人,荒廢朝政,整日流連在江南小鎮,也就不難理解,他的兄弟為何要殺他奪位了。
“當然沒有,”李竹君失笑:“謝大哥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在豫州停留這麼久?”
謝懷恩甚至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沒有再吭聲,等著李竹君的解釋。
“我和你爹在豫州找了三個月,走遍了大街小巷,只差把豫州的地皮翻個遍了,也沒有找到謝大哥夫妻的下落。”李竹君眼角滲出淚來。
雖然明知道是個誤會,兒子現在就在眼前,可當年那種以為錯信奸人,痛失愛子的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卻依然鮮活而明朗的刻在心頭。
“後來,仇人聞訊尋上門來,我和你爹不得已只能離開,輾轉過了幾月再又回到豫州,如此反覆,直到三年後,我們幾乎完全死心的時候,終於又遇到了謝大哥夫婦。”李竹君綻開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原來期間他們曾三下江南,結果每次都與我們擦肩而過。尤其是,後來我們發現,梅姐姐因為身體原因,成親多年,一直未曾生育,可是她對著從天而降的你卻沒有起過貪婪的念頭,並沒有把你佔為己有,更是深受感動。”
“所以,當時我和子默做了決定,你不再只是我和子默的孩子,更是謝大哥的孩子。後來梅姐姐開玩笑,說可惜她沒有女兒,不然做她的半子更好。”李竹君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追憶往事的沉醉,無奈,辛酸和幾乎淡不可查的哀傷:“你爹潛心研究了她的體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專門為她調配了藥材調養身體。臨走時,我把朱雀令送給了她,約定以後每三年在東江湖畔見一次面,如果她生了女兒,一定要嫁你。誰知到那一別,竟成永訣。”
逝者已矣,再無知覺,活著的叫著再不會回應的名字,想著永遠不可能出現的容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再折磨與相思中老去……
謝懷恩聽後久久不曾說話。
兒時的記憶,因為太過遙遠,早已模糊,可是午夜夢迴時,確曾牽著陌生的女子叫著孃親,而女子偏頭衝他溫婉微笑,親切溫和的笑貌卻是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懷恩,”李竹君輕輕的牽起他的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謝大哥和梅姐姐養育你三載,恩同再造;江湖人講究一諾千金,墜兒現在成了孤兒,我們就是她唯一的親人。若是你執意悔婚,讓你死去的爹爹如何面對謝大哥夫妻?你又讓娘死後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見你爹爹?你好好想想,如果還是不能娶墜兒,娘也絕不勉強。”
說完這些,李竹君沒有再打擾著他,留下沉思的謝懷恩,悄然離去。
第117章 不吻拉倒!
李竹君悄然離開,輕輕地帶上房門,望一眼緊閉的門扉,幽幽嘆了一聲,還是選擇離開。
重見故人之後,得知舊友噩耗的一連串變故,令她的心緒激動,沒有靜下心去思考,明明可以讓他們兩個人慢慢培養感情,為什麼沈白山一意孤行,這麼倉促的決定二人的婚事?
懷恩從小性子就拗,如果不是心甘情願,就算被逼無奈,為了信守承諾而勉強娶了墜兒,這段婚姻依舊是岌岌可危。
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可道理說了那麼多,能不能相通是一回事,有沒有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已不是她能強求的來了。
她心情複雜,警覺性自然降低,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二樓的迴廊下,有一抹幾乎完全與暗夜融為一體的人影。
林儉發現沈家人神情古怪,幾個人關上門在商量著什麼。直覺和多年的訓練都讓他嗅到某種不同尋常的味道——似乎,沈家人在醞釀著什麼?
“這裡是影都,影都人對墜兒都很友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