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聲怒喝傳過來,綺年晃了晃有點發暈的腦袋,就見趙燕恆已經大步衝到她面前,“誰允許王妃動手打人的!”再看看不遠處,東陽侯府的幾個男人都站在那裡,顯然是攔都攔不住趙燕恆。
秦王妃冷笑道:“這樣敗壞門風,打死都無妨!”
鄭瑾在一邊掩著嘴笑:“世子想必是不知道方才的事,這不知者不為罪——”
“夠了!”綺年突然提高了聲音,目光冷冷地盯了鄭瑾一眼,又看向秦王妃,“王妃把手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你還不趕緊滾回去,還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秦王妃陰沉著臉對魏紫一擺頭,“把世子妃拉回去!”
“丟人現眼的還不知道是誰呢!”綺年冷笑,“王妃還是把那東西拿出來吧,免得被人騙了還替人數錢呢。”其實她很想說這一切都是秦王妃搞的鬼,但那樣一來郡王府的臉就真的丟光了,秦王妃能幹出這種事來,她不行——趙燕恆還要臉呢。
秦王妃把香薰球往地上一扔:“你自己看看!”
綺年示意如鴛把銀香薰撿起來,淡淡一笑:“隨便拿出個香薰球來就說是我的東西?這樣信口開河誣人清白的傢伙該怎麼處置?”
趙燕恆介面道:“送到京兆尹處問罪就是。”
地上被壓著的李成猛然醒悟過來這說的是他,立刻哀嚎起來:“世子饒命!小的只是一時糊塗,舍不下與世子妃的舊情才來相見,並不曾真與世子妃有什麼苟且!”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面色各異地竊竊私語起來。趙燕恆冷笑道:“胡言亂語!你是東陽侯府的侍衛,跟我郡王府的世子妃有什麼舊情?”
這話說得有理。誰不知道郡王府這位世子妃根本不是京城本地人,也就是嫁入郡王府之後才跟秦家扯上了點關係,就是來秦家的次數大概都屈指可數,跟秦府的侍衛會有舊情?
李成立刻道:“世子容稟。小人從前也是成都府人,住處離周府不遠,與周家也算父母輩上的交情。從前小人父母俱在的時候,還跟周府議過親事,只是周老爺不願定娃娃親,這才說等年紀長些再談——”
他說到這裡如鴛就呸了一聲:“胡說八道!我打小兒就跟著小姐,從來沒聽說過有你這門子世交!”
鄭瑾撇嘴道:“你是世子妃的丫鬟,這會子當然急著撇清了,橫豎我們都沒去過成都府,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李成瞪著眼道:“如鴛姑娘你怎麼這樣說呢!那時候府裡就是你和如鸝姑娘伺候綺妹妹,還有兩個大點的叫如鵑和如鶯的伺候伯母,雖則我後頭不常去,但你們也認得我的!”
“喲——綺妹妹——”鄭瑾嘖嘖了兩聲,轉頭向張淳笑道,“瞧,叫得多親熱。”
韓夫人臉色已經鐵青:“胡說八道!我家與周家也有交情,周家老爺多年纏綿病榻,府上根本就少有人去,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在這裡大放厥詞?”
“沒錯。”冷玉如也早聽得咬牙切齒了,“我與綺年是好友,可從沒聽說有你這號人物!”
李成眼巴巴地看著她們:“韓夫人,冷姑娘,我與綺妹妹並沒什麼苟且之事的,雖說議過親,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何況這些事——綺妹妹怎會對外人說起?自打她離了成都,我也早死了這份心,若不是上回老東陽侯過世,在這府裡遇見,我早就……今日不過是想借著這機會,把這香薰球還給她而已,畢竟這是周太太的遺物,只有一對兒。我既今生與她無緣,與其留著這東西,還不如還給綺妹妹讓她湊成一雙。”說著眼圈居然紅了,可憐兮兮地低下頭去。
“胡鬧胡鬧!”東陽侯夫人斥道,“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這樣放肆的!還不快拖下去?”轉身向秦王妃道,“李成都說了,他與世子妃並無什麼苟且的,不過是從前小兒女的一份痴心,你就莫要再計較了。”
“且慢。”綺年不緊不慢地一抬手,“拖下去做什麼?我還有好些話沒有問這位李侍衛呢。”
秦王妃怒目而視:“你還嫌不夠丟人麼?”
綺年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道:“我正是嫌丟人,所以才要問清楚,究竟是什麼人這樣不要臉,寧願毀了這大喜的日子,也要指使人來誣陷我!”
東陽侯夫人眉心一跳,尖聲道:“世子妃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疑心我秦家不成?”
綺年回視著她:“夫人說得沒錯,這李成是你府上的侍衛,我自然先就要疑心到你!”
東陽侯夫人聞言就要跳高,綺年卻轉頭看了如鴛一眼,如鴛方才在一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