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中已然檢查過了那個香薰球,此時輕輕點點頭,眼中帶著一絲興奮。綺年對她微微一笑,轉頭理都不理東陽侯,直視李成:“你以為隨便仿製一個假的香薰球,就能來誣陷我麼?”
李成梗著脖子道:“綺妹妹你這樣說可就太傷人了。我哪裡誣陷了你?這香薰球是周太太的陪嫁之物,那花樣都是你外祖父親手繪的,世上只有兩個。何況這閨中之物,你若不送與我,我到哪裡去仿製?今日我也本是要來還你而已,之後你我一刀兩斷,我寧願從不認得你!”
“既然如此,你為何撿在今日人多的時候來還給我?為何不能派人送到郡王府去?莫非你是唯恐別人看不到?”
李成怔了一怔:“我,我怎會!不過是去郡王府更招人注目,還不如今日藉著這機會給了你,人不知鬼不覺。”
“哦——”綺年笑著點點頭,“那我問你,方才侍衛說了你今日不當值,怎會跑到這後院來?我聽說公主治家甚嚴,莫非前院的侍衛隨隨便便就可以出入後宅的?”
東陽侯夫人氣得兩眼翻白:“這是你做下的醜事,如何反栽到我秦家頭上?”
“東陽侯夫人急什麼?”綺年這會兒反而輕鬆了,“我也是擔心侯府,這樣就讓人輕輕鬆鬆進了後宅,那夫人的貞節又如何保證呢?”
“世子妃慎言!”東陽侯的長子也聽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地過來,“我秦家素來嚴謹,從無此事!”
“嚴謹?”綺年指著李成,“那這人是飛進來的麼?還是有人刻意放了進來誣陷我的?”
東陽侯到底見的世面多一些,這會兒已經覺得有些不對了,走過來道:“今日賓客來往,讓這侍衛進來確實是我秦家門限不嚴,驚擾了各位,我在這裡給諸位賠罪就是。但說什麼隨意出入後宅,卻是無有此事。”
綺年淡淡笑道:“東陽侯且慢急著賠罪,一會兒只怕要賠罪的機會多的是呢。這李成是如何進入侯府做侍衛的,從前家中籍貫究竟何處,是受何人指使,這事只怕也要好生查查。”
這下說得東陽侯臉上也掛不住了,冷聲道:“世子妃口口聲聲指使,不知你自己做下的事別人要如何指使!”
鄭瑾在旁陰陽怪氣地道:“是啊,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可是誰指使呢?世子妃該不會說這東西是假的吧?當初世子妃嫁入郡王府的時候大家可是都聽說了,這香薰球是吳大學士特意訂製之物,這世上僅此一對,世子妃若說這個是假的,那把真的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便是!”
綺年笑了:“這主意不錯。如鴛,拿出來吧。”
如鴛雙手舉起,一隻手裡拿著那個被摔過的銀香薰,另一隻手裡提著一對兒銀香薰:“世子妃的香薰球在這裡,這個——根本就是仿製之物!”
頓時一片譁然,秦王妃和東陽侯夫人同時變了臉色,連鄭瑾都愣了,半晌才道:“這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的,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如鴛高聲道:“這很簡單。我們世子妃的真香薰球內有鏨的吳老太爺手書,假的沒有,諸位誰若不信,來一驗便知。”
韓夫人跟許夫人馬上上前,將香薰球擰開一看便道:“果然如此!這個假的裡頭沒有!”許夫人更道,“這假的上頭有被摔過的痕跡,這裡便是方才郡王妃摔下時在地上磕出的痕跡,由此可見,並沒有人將其偷換。”
一片竊竊私語之中,綺年將目光轉向臉色發白的東陽侯夫人,不緊不慢地道:“夫人,現下該你給我個解釋了,為何這李成能在不當值的時候跑到內院來,為何他身上會有這個假物,為何貴府給我帶路的丫鬟銀月想將我引入梅林之中,未果之後又管自扔下我跑了?夫人如果不知道,我看,還是請京兆尹來查查這案子吧。”
頓時,在場眾人嘩地亂了,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東陽侯夫人,看得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綺年冷笑著轉開目光,忽然看見阮麒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遠處,正臉色慘白地看著這邊。
☆、171 郡王府兄弟分家
前頭亂起來的時候;趙燕妤正無聊地倚著羅漢床;翻著一本遊記。小腹還在不時地絲絲作痛;幸而不像昨夜一般瀉個沒完了。方才秦王妃將她埋怨了一頓不小心自己的身子;又把身邊的丫鬟訓了一頓,就到前頭喜宴上去了;且叮囑她不要再出去,一會兒叫姚黃燉了熱湯羹來給她喝。
趙燕妤自己也沒什麼要出去的意思。若不是東陽侯府是她的外家,不來禮數上不像樣子,她真不想來。誰知道秦巖上回子是發什麼瘋,明明都是各有親事,竟然跑到吳家去退了親,幸而沒牽連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