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去他見趙拓棠。
自從一見面給了凌博今一拳之後,王瑞看他就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常鎮遠也無所謂。反正他給別人的臉色也不見得有多麼明媚燦爛。
兩人默默地各做各的,到中午,又各吃各的,就好像沒看到對方的存在。直到下午大頭回來,詭異的氣氛才被打破。
常鎮遠道:“趙拓棠怎麼說?”
大頭抹了把臉坐下,“趙拓棠說這個人叫孫婉,是名流夜總會的小姐。”
“哦?”常鎮遠有點驚訝。他以為趙拓棠會將這件事保下來的。
大頭道:“我這不又馬不停蹄地跑了趟名流夜總會嘛。他們負責人不在,一個領班支支吾吾的,我看八成是。”
王瑞道:“那趕緊抓回來啊。”
大頭道:“這我能不知道,還要你小子來教?我就給她說了,我說要不你把人交出來,要不你把自己交出來。後來她打了個電話給你們負責人,就是叫周進的那個,上次還來過局裡問話呢。那人是根老油條,說什麼孫婉前兩天辭職了,只給了我她的手機號,我一打,空號!我當然不甘心啦,我就跟他磨,後來把她老家地址給磨出來了。”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來。
常鎮遠看了一眼,應該是農村的。
王瑞道:“那我們照著這地址去找?”
大頭笑道:“剛看你還挺機靈的,還教我怎麼辦案呢,怎麼現在又犯傻了?這黑社會還分堂口分割槽域,不能越過界的,但我們當公安的不全國都是我們的堂口嗎?這事兒還我們自己去找?等會兒讓劉頭兒打個電話,讓那裡的公安配合一下就行。我估摸著,這個孫婉還在本市,我看周進是個知情的,順著這根藤摸下去,鐵定能摸到瓜。”
王瑞道:“你說為什麼趙拓棠要把孫婉供出來呢?”
大頭道:“這誰知道啊。說不定他身在曹營心在漢,想要棄暗投明呢。”
常鎮遠道:“他可能以為周進想要陷害他。”
大頭和王瑞都是一愣。
“趙總,我知道這件事應該事先和你商量商量,但我也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周進苦著臉望著悠悠然抽菸的趙拓棠。
趙拓棠皮笑肉不笑道:“周經理說得什麼話。現在沾了一身屎的是趙某,周經理隔岸觀火,正看得熱鬧。”
周進忙道:“不是啊,我真是被逼的。”他將許海紅之死前前後後原原本本地說了,後來又提到常鎮遠的審問。
趙拓棠眉頭越皺越緊,“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周進道:“我之前跟莊董說過,莊董說處理了就處理了,不用張揚。”
“這樣啊。”趙拓棠撣了撣菸灰,“你回去再把知道這件事的人敲打一遍,看看有沒有口風不緊說漏了的。要是沒有,就不用太擔心。那個姓常的警察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未卜先知,多半是詐你的。這件事怪你,太沉不住氣!”
周進擦著額頭冷汗道:“我看那姓常的警察字字句句都扣著這件事,我真是覺得他知道。”
趙拓棠擺手道:“行了,屍體我另外派人幫你處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那個孫婉儘快安排她離開。只是一樁小交通事故,又沒死人,警察不可能追著不放。”
周進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心頭大石終於放下來,露出進辦公室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幸好有趙總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趙拓棠滅了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莊董生前最關照你們這幫兄弟,現在他不在了,我當然要顧著點。”
一個你們,一個我,就說明了他的野心。
周進哪裡還會不知趣,忙賠笑道:“那當然,有趙總在,我們一定還和以前一樣。”
趙拓棠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現在不用二十四小時盯著趙拓棠,改二十四小時盯著周進了。
大頭看著周進從騰發總公司所在的大廈裡出來,然後上了車,立刻跟了上去。
“按你說的,趙拓棠以為周進想陷害他,是不是意味著收買陳吉利的是周進不是趙拓棠?”大頭邊開車邊問。
常鎮遠手枕著腦袋,懶洋洋道:“誰知道呢?或許真的是一樁意外的車禍。”
大頭道:“要真是這樣,周進就不會把孫婉藏起來了。”
“唔……”常鎮遠閉上眼睛打盹兒。對於周進的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16、“陰謀”重重(五) 。。。
車跟到名流夜總會,周進就沒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