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不耐煩地抽著煙。
常鎮遠怕吸二手菸,估摸著周進一時三刻出不來,乾脆下車在附近晃盪,看到報亭順便買了兩份當地的報紙找住房資訊。
大頭從視窗伸出腦袋,順手一撈,“看啥呢?”
一面都是吹得天花亂墜的樓盤廣告。
“你打算買房子?”大頭道,“找好打掃房子的人沒?”
常鎮遠道:“我現在住的地方離警局遠,想買的近點,上下班方便。”
“我早跟你說買房子買房子,那時候你不還說不知道以後在哪兒,不肯定下來嗎?怎麼想開了?心裡有人了?”大頭促狹地看著他。
心裡的人?
倒真有兩個。
一個趙拓棠,一個凌博今,都恨不得挫骨揚灰的人。
常鎮遠將報紙折起來,“你有什麼好介紹?”
“有啊。”大頭趴著車窗,樂顛顛地介紹道,“我家那片小區就挺好,雖然離警局遠了點,但附近有醫院有超市有學校,物業費不貴,但管得挺好。你考慮考慮。”
常鎮遠道:“叫什麼?”
“叫什麼?”大頭用報紙打了下常鎮遠的肚子,“虧你問得出來,一天到晚光長肚子不長肉了。幸福田園啊,四千多一平方,別說貴,以後鐵定得漲。”
漲是肯定的。常鎮遠記憶中這個幸福田園後來似乎差不多一萬四五千一平方,就算做投資也不錯。
大頭見常鎮遠猶豫,以為他煩惱錢的事,笑道:“怕付不起貸款?嘿,我給你指條明路。王瑞和凌博今那兩臭小子住不慣宿舍,我打算租間屋子給他。他正猶豫著呢。你看看,大好的機會不是。他們肯定不能兩人擠一間,凌博今鐵定要另外尋地兒。到時候你買了屋再租給他,不就有兩個人還貸款了?”
和仇人住一個屋?
那結果肯定是沒人還貸款——一個死了,一個進去了。
常鎮遠將報紙塞進車裡,敷衍道:“再說吧。”
“別再說啊……”大頭說得興頭上,開始嘰裡咕嚕地描述起四人兩間屋的美好前景來。
常鎮遠跳上車後座,蜷著腿睡覺。
“你這人!”大頭無奈了。
車裡沒剝落的牆粉和黃黑色的舊報紙,但空間太小,常鎮遠躺得並不舒服。他眯會兒眼睛就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