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樁大事;搞得他焦頭爛額。
為了應對政敵的彈劾,趙明哲又派人進京四處活動,送出不少金銀珠玉,才勉強保住了自己的官位。
柳陶然本來就厭惡官場上俯仰皆是的爾虞我詐、結黨營私,和趙大人促膝長談純粹是為了執行計劃才勉為其難。
說到最後,幾乎無話可說時,他發現牆上掛了一幅字畫,是臨摹顧愷之的《斫琴圖》,落款正是趙明哲本人。
柳陶然仔細看了看畫作,說道:
“趙大人這幅畫頗有深意啊。”
趙明哲笑著說:
“柳翰林見笑了,這還是下官當年剛入翰林院的時候摹的。一直沒有扔掉,只怕rì後再也沒有這份閒情逸致了。既然柳翰林看見了,就請指教一二。”
柳陶然點點頭,說道:
“指教學生可當不起,學生看到這幅畫倒是頗有感觸。你看,這些文人雅士做琴的時候,都帶著一份惆悵。我想,他們一定是為步入仕途之後,不再有造琴、撫琴的雅興而感到失落。”
趙明哲不禁擊掌讚歎:
“柳翰林見微知著,令人歎為觀止。下官當年作畫時,正是那樣的心緒,所以特意把上面的人物畫出一絲惆悵來。”
二人談起了書畫,興致頓起,高談闊論,一發不可收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衙役來請用膳時,還覺得意猶未盡。
午飯是趙夫人安排的別緻的家宴,用的是望江樓的名廚。菜品多是揚州特產的魚蟹蝦蚌,當然少不了大煮乾絲和蟹粉獅子頭。
二人酒量都不佳,不過還是多喝了幾杯。
趙明哲推心置腹的說:
“早聞柳翰林風流倜儻滿腹經綸,上回來揚州無緣一見。這次相見才知,柳翰林堪稱大才,遠勝於傳聞。”
柳陶然也客氣的說:
“學生上次來揚州娶親,出來一些變故。事後就匆匆回京了,沒有來得及拜訪大人。這次和趙大人一晤,真有相見恨晚之意。在揚州逗留這幾天,學生一定要向大人多多討教。到時候,趙大人可不要嫌學生叨擾啊。”
趙明哲端起酒杯說道:
“翰林言重了。翰林這次能來揚州,下官求之不得。更何況你我同出翰林院,又是一見如故;恨不得秉燭夜談,還有什麼叨擾不叨擾呢?”
二人又喝了一杯酒,趙明哲接著說道:
“不過,今天恐怕無法夜談——我已經派人通知七品以上官員,今晚在望江樓為柳翰林洗塵。”
………【第九十四章 滅蠱行動之接風宴】………
柳陶然客氣了一番,然後說道:
“既然趙大人如此盛情,學生卻之不恭。剛才聽大人說已經派人通知了七品以上的官員,學生忽然想起一人,不知道大人可否派人通知到?”
趙明哲一愣,似乎明白柳陶然所知之人是誰;可他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
“下官一時想不起來還有誰?請柳翰林明示。”
柳陶然說道:
“是我的堂兄,柳道遠。他是聖上欽命的五品暗查特使,有聖上‘便宜行事’的手諭。不知大人可否派人通知他來赴宴呢?”
趙明哲臉sè一變,又接連喝了兩杯酒,這才說道:
“柳翰林有所不知:柳大人這次來到揚州之後,並沒有和下官打過招呼。所以下官的屬下也不知柳大人暗查特使的身份;有幾名下屬還和柳大人發生過一些誤會。為此,一名團練副使也被柳大人就地正法了。所以——柳大人和本府衙之間的這點齷蹉,恐怕一時難以化解。”
柳陶然點點頭,說道:
“趙大人所說的這些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既然大家都是為朝廷公幹,才有了誤會和摩擦;這也不是不可以化解的。”
“柳道遠是學生的堂兄,趙大人是學生的師長。在下這次來揚州還有一個私心,就是想在你們之間做一個調停。”
“這次大人為學生而設的接風宴,正是一個機會。大人只需說是為學生洗塵,柳道遠不會拒絕。他來了之後,大家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冰釋前嫌,這豈不是一樁美事?”
趙明哲想了一會,說道:
“柳翰林有此美意,下官也沒道理推託。柳大人雖然做事喜歡我行我素,畢竟有聖上和柳相爺的信任。下官自然應該好好配合、協助柳大人完成好使命。柳翰林能夠幫下官說和,那也是成全了下官。”
柳陶然說道:
“既然如此,學生以為趙大人可否寫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