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代黎卻一直昏迷,褪了血色的臉龐蒼白得叫人心疼,嘴角下沉,眉頭輕蹙,像是最脆弱的水晶娃娃,容庭軒守在她身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只覺得一個不小心,她就要碎了。

代黎突然呻吟了一聲,容庭軒一驚,以為她醒了,護士也急忙過來看,原來只是夢囈,容庭軒傾下身子,聽見她微弱細碎的聲音,似乎喚的是,“佑城。。。。。。”

午後,助手小林敲門進屋,在容庭軒耳邊說了句什麼,容庭軒微皺了眉,來到窗前,挑開絲絨窗簾往下看,刻意觀察了許久,果然發現有許多哨崗在樓下徘徊,雖然著了便衣,眼中的精光與緊靠腰側的手卻洩露了秘密。容庭軒放下窗簾,淡淡道:“沒事。”

黃昏時分,樓前悄無聲息地駛來一輛黑色林肯,助手小林又進屋耳語,容庭軒並不訝異,出了房間下樓,蕭佑城已經進了客廳,大概是趕得急,神色頗為匆忙,見了容庭軒便道:“我要見她。”

容庭軒並沒有立即回應,直到下了樓,在蕭佑城面前站定,這才緩緩點了點頭,蕭佑城疾步就往樓上趕,容庭軒在他身後道:“我只是為了她,她在昏迷時,喚了你的名字。”蕭佑城的腳步有一瞬的停滯,很快上了樓。

護士也離開了房間,只在打針的時候才進屋,容庭軒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看他坐在床沿,不時用唇試她額上的溫度,拿沾了水的棉籤潤澤她乾枯的唇瓣,她輕輕呻吟了兩聲,他俯下身子抱住她,柔聲哄了幾句什麼,直到她漸漸安靜,更多的時間是握著她的手,靜靜地凝望她。

當夜,容庭軒在床上輾轉了很久,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著,剛睡了不多時又聽見敲門聲,原來是蕭佑城要離開。

蕭佑城的臉色也是極差,透著深深的疲憊憔悴,眼眶異樣的紅腫,啞著聲對容庭軒道:“她的燒已經退了,大概很快就會醒。謝謝你。。。。。。照顧她。”

容庭軒並沒有說話,一路將蕭佑城送至門外,在他上車前才開口,“告訴她你來過嗎?”

蕭佑城重重閉一下眼,沉聲道:“不要讓她知道。”

代黎果然很快醒了過來,在弄明白自己因何故身處何地之後,向容庭軒客氣道謝,臉色雖然仍是差,昏睡時那無助受傷的神情,卻已盡數被藏起。

容庭軒只覺得心口鈍鈍的疼,她的孱弱讓他心疼,她的堅強更讓他心疼。她道謝後表示要離開,容庭軒自是不允,希望她能留下來養病,代黎淺淺地笑,“不是在與容先生客氣,只是發燒這樣的小病,況且已經退了熱。”她蒼白麵容上轉瞬即逝的笑,依舊那樣美麗。

最終讓護士又給她打了一針,並且留下來吃早飯,她雖然一整天滴水未進,但因為病體初愈,胃口仍是弱,只想吃清粥小菜,廚房其實隨時都備著這樣的吃食,代黎簡單的梳洗過後,由僕人領到餐廳,飯菜已經端了上來。容庭軒陪著她一起用餐,剛吃到一半,門房稟報有客人,找代小姐。代黎與容庭軒都很意外,只見一名青年男子匆匆進了屋,彷彿眼中只看見代黎,幾步上前,輕攬她入懷,“黎黎,我來接你回家。”

代黎微紅了眼,略略低下頭掩飾。出了容府,先是去了趟南郊,蕭佑城自然是不在的,默嬸雖然不識字,看不懂報紙,少帥訂婚這樣的大新聞還是知道的,並沒有多問,默默幫著代黎收拾行李,在北平這一個多月,雖然添置了許多東西,代黎一件也沒拿,依舊一隻小皮箱,只她從上海帶來的一些衣物零碎。

陳小引買的是第二天回上海的車票,找了家旅館住下來,代黎精神還是不濟,一整天仍是睡覺,快到黃昏時才起身,終於感到肚子餓,陳小引於是陪她去街對面的西餐館吃飯。

西餐館裡客人的話題難得的一致,俱是談論少帥明日的訂婚禮,蕭薛兩家的聯姻。他們的位置雖然在角落,仍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過來。陳小引不放心,不時去看代黎,桌旁有一扇窗,玻璃是彩繪的,夕陽光透過窗玻璃,斜斜射進來,在她臉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影,構成一種異樣的恬靜,陳小引心裡突然一慌,禁不住就輕喚出聲,“黎黎。”

代黎抬頭看他,清清透透的眸光,漾著水一般,他想起他第一次見她,就是叫這樣一雙純淨的眼眸吸去了魂魄,過去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樣多事,彼此都已經長大,只她的雙眸,清澈依舊。

他原本想說的是,你沒事吧?開口卻變成,“怎麼教訓那小子?胳膊?腿?還是乾脆要了他的命?只要你高興。”

代黎微微一愣,竟是笑了,光影如同在她臉龐緩緩流瀉,變換著模樣,變幻著色彩,她輕輕搖頭,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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