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白哥。”陳銘生接過煙,自己掏出打火機,先給白吉點菸。
白吉抽了一口,放鬆地躺在沙發上,目光剛好跟對面的吳建山對上,銀框眼鏡後的目光顯出淡淡的笑意。
“我說什麼了。”白吉彈了一下煙,說,“我就跟你們說,他不出來,肯定是有什麼事。”白吉說的這個“他”,毫無意外地是陳銘生。
白吉轉過頭,他長得偏瘦,這麼微微側著頭,臉頰上的輪廓特別明顯。
“阿名,”白吉淡淡地說,“不想回來?”
陳銘生搖搖頭,說:“不是。”他看著面前的地面,地上鋪著一張暗紅色的地毯。“白哥,我是覺得……覺得有點累了。”
“嘖。”白吉很快地轉過頭,嗤笑一聲,說:“累了,你才多大你就累了。”他拿手指頭點了點陳銘生的胳膊,身子低過來,說:“才掙了幾個錢,你就累了。”他說完,咧著嘴在陳銘生身邊笑,陳銘生也低下頭,笑了。
白吉靠坐回去,說:“阿名,少條腿而已,怕什麼。”他看著陳銘生,緩緩地說:“是不是不信我啊。”
白吉的目光看著有些冷,陳銘生抬頭瞧了一眼,又低下頭,說:“不是,白哥,我信你。”
白吉抬手,撿著陳銘生的衣服角,裡外看了看,皺眉說:“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
陳銘生低著頭,沒有說話。
吳建山說:“江名,你這事有點不地道,不管怎麼樣,你總得告訴我們一聲。一句話不說就走,這算什麼。”
陳銘生點點頭,“是我的錯。”
“阿名。”白吉輕輕地吸著煙,說:“你跟了我多久了。”
陳銘生不自覺地咬了咬牙,說:“八年了。”
白吉也似乎被這漫長的一段時間吸引住了,他看著緩緩而上的煙霧,好像在回憶一樣。
過了一會,門被敲響,吳建山說了句進來,外面兩個服務員推著個小車進來,小車裡擺著的都是火鍋用料。
白吉垂下手,將煙掐滅在菸灰缸裡,一邊說:“來來來,先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這回日更小分隊真的要陣亡了,望勿念。
第47章
陳銘生跟著白吉來到桌邊;服務員在桌子上陸陸續續地擺放了十幾個盤子,肉菜海鮮樣樣俱全。
火鍋被最後端上來;白吉拿了塊溼手帕擦了擦手;對上菜的服務員說:“去開兩瓶好酒。”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下去拿酒,白吉拍拍陳銘生的肩膀,說:“早上吃飯了沒。”
陳銘生說:“沒吃多少。”
白吉說:“來;正好,邊吃邊說。”
吃火鍋是白吉的幾項癖好之一,他的口很重;尤其喜歡吃味道辛辣甚至犯衝的東西。餐桌上的氣氛很輕鬆;吳建山和劉偉還有剩下一個人輪番敬酒;陳銘生一一接下。
白吉吃火鍋喜歡自己動手,他揮揮手,讓幾個服務員都下去,等火鍋開了,他自己夾了一筷子羊肉放進去。
“阿名,這麼長時間都幹什麼了。”白吉隨口問道。
陳銘生說:“也沒做什麼,大部分時間都養傷了。”
白吉點點頭,他涮了幾下羊肉,側過眼,看了看陳銘生的腿,說:“怪不怪我?”
“嗯?”陳銘生沒有反應過來,他看了白吉一眼,注意到他的目光,才明白過來。
“不。”陳銘生說,“白哥,那事跟你沒關。”
白吉吃了口羊肉,嘆氣道:“我也是沒辦法,當時事發突然,我只能自己先撤。”他拿手帕擦了一下嘴,又說:“後來我讓建山他們找你,找了半個多月也沒找到。”
“是啊。”吳建山說,“後來我帶人去東興整整找了你十五天,一點信都沒有。”
劉偉忽然說:“是啊,名哥。當時我也去了。”他看了一眼吳建山,然後又轉過眼,表情看起來稍稍有些玩味,“名哥,我們找了你好久,你一點訊息都沒有,你去哪了啊。”
白吉又涮了一塊肉,吃起來似乎有些燙嘴,呼了幾口氣。
陳銘生說:“出事之後我在東興躲了幾天,後來花錢跟一趟運水果的貨車去了北邊。”
劉偉說:“我們放訊息出來,你都沒有注意到麼。”
陳銘生說:“沒有。”
劉偉笑了一聲,他年紀三十左右,看起來比陳銘生小一點,人長得不算難看,但是臉上總是似有似無地帶著一股狠意。尤其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