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到陳銘生的時候,十分明顯。

他叫了一聲名哥,可那聲音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恭敬,在座的都是混場子的老油條,聽都聽得出來,可並沒有人表現出什麼。

陳銘生看了他一眼。

這個劉偉,他是在五年前認識的。當初他已經跟了白吉有幾年了。

劉偉最開始在一家麻將館幹活,白吉當時想要盤下那家店,但是店主不想賣,十分不配合。白吉就想辦法在麻將館裡認識了個小工,就是劉偉。

白吉給了劉偉一筆錢,劉偉十分爽快地給自家老闆下了套,關了進去。白吉買下店鋪,劉偉順理成章地跟著白吉混了起來。

說起來,劉偉能從一個麻將館小工走到今天,還得多虧了陳銘生,因為當初去麻將館找人的,就是陳銘生。

這算不得知遇之恩,恰恰相反,在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決定了陳銘生和劉偉兩個人未來的相處之路。

陳銘生之所以找到劉偉,是因為他看出來,劉偉是那種不屈於現在的人,不僅如此,他還看出來,劉偉是一個自私自利,心腸狠毒,為了自己什麼都肯做的人。

正因為看出了這些,所以雖然是他把劉偉帶了出來,但是他並不怎麼跟劉偉接觸。

劉偉一開始的時候是想跟著陳銘生的,但是後來他發現不管是送煙送酒,還是獻其他殷勤,陳銘生好像永遠不為所動。

人往往就是這個樣子,在相處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會發現其他人與自己不同的地方,而當他們意識到這種不同帶來的內在差異時,原本積極的感情,也會轉化為無形的惡意。

劉偉這種人尤其如此。

後來,他跟了吳建山手下,吳建山也是白吉身邊的紅人,對他也不錯,可他一直對陳銘生耿耿於懷。

他覺得,陳銘生有些不一樣。

跟其他混這個道的人比起來,他身上有些特殊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說不出來,可他就是覺得,陳銘生不一樣。

而且似乎很多人,都能意識到他這種不一樣來。他們為了這種不一樣,湊到了陳銘生身邊。

如果非要形容他的那種不一樣的話,或許有人會用這樣的詞——沉穩、勇敢、男人。甚至於還有些似乎不該出現在他們這樣的人當中的詞彙,比如堅定、比如忠誠。

陳銘生做事,永遠是白吉最放心的。

所以劉偉厭惡陳銘生,那種厭惡是深埋於心的,陳銘生不會多看他一眼,所以他的厭惡只會越來越深。

“名哥,你有什麼事非要走啊,大夥也不是不幫你。”劉偉看著陳銘生,說道。

吳建山說:“這個倒是真的,我可是一直在找你的。”

陳銘生說:“我知道。”

“你知道怎麼還跑啊。”劉偉笑了笑,眼睛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白吉,說:“是不是對咱們有什麼意見啊。”

說到這裡,懂的基本都懂了。

陳銘生手裡拿著筷子,但是一直都沒有吃東西,他聽見劉偉的話,靜了一會,然後忽然低聲一笑,再抬眼,目光又冰冷,又沉靜。

“我走什麼?”陳銘生低聲說,“我一條腿被車碾碎了,藏在一家飯點的廚房裡,所有的賓館外面都是警察,你說我走什麼?”

劉偉聳聳肩,底氣稍有不足地說:“那有什麼,我們又不是不在,都去找你了。”

陳銘生說:“過了封鎖期,我很快就離開了,我的腿需要儘快治療。當時東興很亂,警察到處都是……”陳銘生說到這,微微頓了頓,看了劉偉一眼,嘴角輕扯,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低聲說:“你敢在警察面前露臉麼。”

劉偉的臉色瞬間就有些不對勁了,他目光變得有些狠戾。

“我怎麼不敢,警察算個屁。”

或許是因為陳銘生的神色過於無所謂,劉偉的語氣因為那股狠勁,已經有些變調了。

陳銘生輕輕動了動筷子,緩緩道:“嗯,警察的確算不了什麼。”

“你——”

“好了。”白吉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白吉吃得熱火朝天,臉色紅潤,額頭上滲出薄薄的一層汗,他拿筷子敲了敲火鍋,說:“都說了吃飯吃飯,怎麼總聊這些。”

陳銘生伸手夾了一塊糖蒜,放到碗裡,劉偉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又吃了一會,白吉開口,說:“阿名啊,你現在住在哪裡啊。”

陳銘生說:“在翠湖那。”

白吉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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