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麼一樁兒事兒,眼看著又進不去忠烈祠裡頭,李三娘他們就直接調轉馬頭往長壽坊回了。 本來還有心思好好逛一逛,但在忠烈祠外聽了這麼慘烈的事兒,李三娘這個穿越前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對於戰爭沒有任何感受的人,心頭對於李大郎要去參戰的事兒,十分的擔心。 所以,只是在長壽坊裡,隨意逛了逛,找了一家沒吃過的館子,大家坐在一起吃了個飯罷了。 就這飯李三娘吃的還是三心二意的,腦子裡都在想著,能弄些什麼給李大郎帶去。 因為李大郎再過一日就要回軍營了,等假期結束,估計這征討西突厥的大軍就要開撥了。 李大郎自是瞧出李三娘對他的擔心的,誰要是吃個飯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誰能沒感覺呢? 等回了李家,李三娘就把露珠兒託給李母幫著帶會兒,她自己就找了在家的李父、李二兄和李大郎李二郎一塊兒,坐下來,一起開了個小會。 “我不懂行軍打仗,但想必戰場最可怕的是受傷後的治療問題。 雖然到時候太醫署下的瘍醫科裡必定會有軍醫跟隨而去,他們那兒也新學會了不少手段。 但是,大郎他,”利三年抬眼看向李大郎,“不過才入營數月的新兵,必定是得不到多麼好的治療的。 所以,我想著,除了金創的傷藥、清熱解毒的藥丸子之外,還得備上一些常用的藥丸來。 畢竟是那般遠的路途,從各地徵召的兵士要往西域那邊兒趕去,雖說現在已是到了春季,但誰也不知這路途上會不會水土不服來。” “三娘想的是,另外,我還想讓你給大郎備些毒藥來。 這到時候在軍中,誰知道能遇上什麼狀況,這毒藥到時候說不得真能起上意想不到的作用。” 李三娘點頭,表示同意。 又說了幾句,李三娘就回自己的院子裡頭準備去了。 這次,李三娘不僅僅準備自己當時說的傷藥和常用藥丸,還把早先自己遭遇暗殺,心驚膽戰之下讓李大兄給找的護心銅鏡拿了出來。 “這銅鏡你拿著,等出征之時,就掛在胸前,一刻也不要摘下。” 說完這個,李三娘把一大一小兩個布包拿了出來。 “這包是我早前就託大嫂做好的,本來是想留著以後我出外診時用,但因著我那些物什都精細的很,只能用醫箱裝著,這布包就沒用上。” 李三娘指著其中一個小的布包說,“這上頭有袋子,到時你是系在後腰,或者背在胸後都行。” 李三娘翻開布包,一一拿出裡頭自己準備的物什,“這上頭紙包上都寫了字,清熱解毒的藥丸、腹瀉不止的、退熱的、止血的,還有兩卷兒蒸煮晾曬過的布巾子。 這右邊的暗袋裡頭,裝的是毒藥,解藥在紙包裡頭,我都寫了字在上頭。” 最後,李三娘把那包大一些拿出來,“這裡頭是更全一些的藥,二兄做主,給你拿了半根兒人參,”李三娘找到暗袋裡的一個小木匣,拿出來給李大郎看。 “小姑,我帶這去作何? 若是真到了那等境地,哪裡還來得及用?” 李三娘瞪了李大郎一眼,“怎的來不及? 若是真到那個時候,你直接生嚼了吃就是了,怎麼的得拼一把的,家裡這麼老些人等著你回來,你作何敢放棄自己?” 李大郎聽了這話,就不幹再說什麼反駁的話了,低頭聽訓。 最後,李三娘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這裡頭是我從不良人那裡得來的酒精,於防毒消菌上最為厲害,是金創傷上最好的良藥。 我估計到時肯定會給跟著去的瘍醫們預備上,但你一個新兵,又沒得什麼職位,不一定能用上這等東西。 所以,這個你偷偷的留著,若是真的受傷了,你就自己先用這酒精擦擦消毒過後,再行上藥包紮。” 李大郎鼻頭髮酸,心裡感動的緊。 “這也就是血親了,知道我要上戰場,真的是什麼都替我想在頭裡了。” 李大郎吸吸鼻子,“哎,小姑我知曉了,會仔細藏著這東西的。” 又叮囑一些話,李三娘才讓李大郎帶著東西出屋。 假期第四天,李三娘早早起身兒,準備著去醫堂當值。 這坐著馬車往醫堂趕的路上,李三娘閉目養神的時候,就能聽到車窗外行人的說話聲兒。 集中精神聽了一會兒,發現都是在說過幾日,清明假期結束後,集中在京郊的要前往西突厥征戰的大軍啟程的事兒。 “唉,這戰爭不好,可唯有戰爭才能戰爭不再發生。” 秋香聽著李三娘的話愣了一下,過了兩息才接話:“三娘子是擔心李大郎的安全?” 李三娘搖頭後又點頭,“倒也擔心,但我能做的,李家能做的,我們這些作為大郎的親人能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是聽著外頭的人談論這大軍出征的事兒,心裡頭有了幾分感慨罷了。 什麼時候能沒有戰爭呢?” 李三娘說完這句話,就自己無奈的笑了,看著秋香說:“估計永遠都會有戰爭的,人心、利益,怎麼可能會沒有戰爭? 只看誰能打過誰? 打完了之後,又能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