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翁甚是幸運,這滿場示意侍者想要上臺做那被演示的患者的人少說也有不下幾十位。
最後,只選了五位,而這五位之中就有周阿翁。
被叫到臺前的五個會金針術的醫師和五個患有頭風的患者全都心情十分激動的等著自己上臺的機會。
寧醫正在臺上讓侍者一位位的請了會金針術的醫師上臺,並一一為五位醫師做介紹。
而這五位醫師裡倒是有李三娘的老熟人,就是當初李三娘參加長安醫藥聯盟考試時結識的有一手金針術的烏孫金,他現下乃是妙真堂下的坐堂醫師。
剩下四位,李三娘也對其中兩位年歲較大的人有些印象,但並不算相熟,這二人乃是之前被高掌事介紹認識的。
長安城裡的人可能對於江五郎的名聲不那麼瞭解,但他們一聽烏孫金的名字,臺下的人群裡就有一陣議論聲響起。
如此,就可見烏孫金這位以金針術在長安城裡出名的醫師是貨真價實的了。
同時,這般隨機挑人上臺,也是為了向臺下眾人證明,太醫署弄這一套可是沒有套路的,真真的都是真實的。
要知道,任何一個醫師,只要還想以後繼續行醫,那必然是不敢作假的。
“好了,諸位,這醫師都介紹過了,咱們現在有請江醫師為諸位展示一套針法。”
此話一出,別說臺下眾人,就是臺上的幾人也很是驚訝。
“這展示針法,要如何做?”
然後,按著預先準備好的道具,侍者們抬著一一人多高的木架子上了高臺。
就見侍者把木架子放在了高臺中央,然後於木架橫樑上掛上了一個橢圓形的紙糊的好似燈籠的物件。
“此物正是模擬人頭,乃是用鄒記蟬翼宣裱糊。”
到了江五郎出場的時間了,他先是對著臺下眾人行了一禮,又對著臺上的五位醫師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道:“接下來我要展示的這套針法,乃是家祖於宮中任職時首創,主治偏頭風。
首要一點就是下針要疾......”
江五郎一邊說,一邊在一旁鋪展開的自己的金針囊袋裡取針,細如髮絲的金針若不是離得近,且是看不清的呢。
說到“疾”字,就見江五郎迅速於天冬穴(我瞎編的)上下針,然後不過一息的功夫那金針就只能看到個尾巴了。
如此,江五郎一邊講解一邊下針,只見那木架上懸掛的球上現下就紮了十數金針來。
臺上的情況估計也就正對高臺的前三排的人能看得最清楚,往後的人礙於目力有限該是不怎麼看得清的。
不過,這一點太醫署早就考慮到了,因此,他們安排了數十侍者,在過道上來回走動為看不見高臺上內容的人進行講解。
看不見不要緊,但參與感要拉滿。
一刻鐘後,江五郎的這套針法才展示完成。
烏孫金等人在旁看了這麼一通,心中其實並不覺得江五郎有多麼厲害,畢竟江五郎所講的那些不過就是金針術的基本針法罷了,頂多是這下針的手法和穴位定準每位醫師都有所不同。
可等侍者上前把那糊著薄如蟬翼的蟬翼宣從球狀物上的連線縫隙處一點點揭開,一共揭下兩張蟬翼宣來,並重新懸掛在木架上,然後有一侍者點了燈對著這兩張蟬翼宣一照後,透過光,眾人這才大吃一驚!
那蟬翼宣上竟是基本看不見什麼小孔的!
之前江五郎下針的手法臺上的眾人皆是有目共睹的,如今這紙上竟是如此平整無暇,很是能說明江五郎是真的有些技藝在身的了。
寧醫正早就預想到眾人會被震驚住的情況,因為當初王署正去請了江五郎來長安時,他也跟著在場,當時江五郎也展示過這般神乎其技的金針術。
寧醫正早就被震驚過了,他出言驚醒了烏孫金等人,然後一抬手,就又有侍者上前掛了一模一樣的球於木架子上。
“諸位醫師,不妨也上前來一試?”
烏孫金在看過江五郎下針過的蟬翼宣後,已然是明白自己的技藝與其是有差距的了。
但是他仍舊想要試試,他想知道自己與江五郎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因此,烏孫金開啟了自己的金針囊袋,率先示意寧醫正他願意一試。
這會子,江五郎下針過得那兩張蟬翼宣已經被侍者送下了高臺,往臺下眾醫師坐的位置上傳遞了。
烏孫金之後,又有一年輕的醫師想要一試,寧醫正自是也滿足了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