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娘子領著自家惠娘求到李家門上的事兒,李三娘隔日就知道了。
今日是太醫署為眾人展示接骨按摩一科的,明日則是咒禁科展示,這兩日則是都歸寧醫正管著的。
因此,李三娘也就沒那麼忙了,這才在午歇之時有空和李母李大嫂她們見上一面來的。
長安近幾日著實是豔陽高照,天氣好得不得了,萬里無雲。
李三娘領著宋茯苓和秋香在崇文館外頭這條街上的一家茶館大堂坐下等了不過一會子,李母就和李大嫂帶著蔣勝男拎著大包小包的進來了。
都是自家人,略過寒暄,李三娘剛要抬手,宋茯苓很是自覺的拿起桌上的湯壺給坐在李三娘對面的李母三人一人倒了一杯甜湯飲子來。
宋茯苓自是也沒忘了給李三娘她們自己也一人倒了一杯,李三娘心疼自家弟子,抬手就喊了店家,又喊了兩盤點心上來,並著桌上本就有的兩盤點心,這下子可算是好了,有了四盤點心來的。
“你愛吃這鹹口的,配著吃,快坐下歇歇。”
李三娘把那盤鹹口酥點往宋茯苓那邊推了推,又招手讓其坐下。
六人面對面都坐下了,李母這才開口把昨兒個仇娘子帶著惠娘登門的事兒給說了。
李母看著對面只頭上攢了一根玉簪,臉頰瘦削滿眼疲憊的李三娘很是心疼的說:“阿孃曉得你這段日子著實是忙碌,可就是再忙,這飯食也是該吃的,這覺也得好好睡!”
李三娘自是點頭應下,“阿孃說得是,接下來我能鬆快是幾天了,必定好好休息休息。”
李三娘緊跟著就繼續說:“至於仇娘子家的小娘子的事兒,阿孃做的好,就按著咱們頭先說好的說就是了。
昨日我在大會上說得話,想必現下已是有不少人入耳進心了的,這是個好事兒,對於我們婦產堂往後是有益的。
阿孃家去後,若是仇娘子再登門,只管告訴她過幾天,”李三娘低下頭想了想,“十八那日,婦產堂門口就會張貼出告示,把此事每一點都講清楚,讓她那日帶著惠娘去瞧就懂了。”
李母點頭應下,然後緊接著就說起了第二件事。
“今日我讓腿子送信來必要見你,其實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李三娘一聽李母這麼說,心裡很是疑惑,她看著坐在李母身旁的李大嫂焦急的樣子,不解的道:“阿孃,怎的了?是家裡出事了?大嫂怎的這般焦急?”
李母本來還皺著眉頭,轉過頭去看身旁的李大嫂一臉焦急的樣子,她面色一緩,伸手輕拍了李大嫂放在桌上的小臂兩下。
李大嫂見李母如此,她再是忍不了了,直接就道:“阿孃,我怎能不著急?”
李大嫂轉過頭望著李三娘:“三娘,這事兒我可真是憋了一路來了。”
然後,李大嫂往她們坐的這桌子的周圍掃了一眼,見無人在意她們,她才回過頭探身低頭小聲兒對著李三娘她們說了上午發生在李家正堂的事來。
原道是今日巳時三刻李家來了一位讓李家眾人都很是意外的人來,李家在長安的本家嫡支李凌霄之妻,也就是李三娘的堂嫂,攜著四樣禮登門了。
按理來說,李大伯家不是那般會突然上門的人家。
雖說因著上一輩的事,李父不與李大伯一房來往許久了,但是自從李三娘要和離開始,李家就重新與李大伯一房有了人情往來。
每每李大伯一房要是派人送年禮,或是應邀來李家,都是會提前著人前來說一聲的。
這一回,李堂嫂突如其來的攜禮登門,可不是讓人意外?
當時坐在正堂裡頭,李堂嫂很是寒暄了半晌兒,才步入今日登門的正題去。
可聽了李堂嫂說得話的李母當下就面色一變,很是有些生氣來的。
李父的臉也是黑了,倒是隻有李二兄滿面嘲諷的看了一眼李堂嫂去。
李堂嫂見狀心頭無奈,但想起自家公公那般得性子,只得討好的對著李母笑了笑,硬著頭皮繼續說:“......週三郎我也是見過的,與王小娘子差了不過兩歲,年齡上正是合適的。
週三郎也是自小讀書的人家,現下正預備著要考科舉去的。
父親的意思是,若是李三娘子願意,不如找了時間讓王小娘子同週三郎見上一面?”
李堂嫂尬笑著,未待她再多說些什麼,就聽坐在上首的李父直接站起身對著李堂嫂道:“露珠兒不過才十歲,這會子去談親事屬實太早了些。”
李母緊跟著也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