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用敲木魚的木棒指著劉圖。“誰敢動這裡的一樣東西,就從哀家屍體上跨過去。”
“帝君。”劉圖左右為難,一方是帝君的命令,一方是皇太后以命威脅。
“拆。”一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誰敢。”冷若冰霜,皇太后眼眸裡滿是決然的狠意。
“拆。”傅翼聲音遽然寒漠幾分,冷冷盯著皇太后,眼底一抹狠戾浮出。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公然而直接的與皇太后對峙。
容忍了她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反擊。他們母子的關係本來就到了無法補救的地步,這次只是讓他們的關係再惡劣一點。
劉圖頭痛了,留下來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他們母子之戰,遭殃的只會是外人。
兩母子都倔強如牛,一定下了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扭轉。
對峙而絕狠,殘酷而冷血。
冰冷的氣氛在佛堂漫延,偌大的佛堂空氣卻稀薄。
傅翼身影一閃,幾乎讓人看不見他是如何動,傅翼快速點了皇太后的穴道,轉身盯著劉圖,犀銳的目光帶著凌厲的氣息,決然冰冷的從薄唇裡迸出一字。“拆。”
劉圖一個寒顫,連被點了穴道的皇太后,也被傅翼身上,那從骨血裡散發出來的那股凌厲絕狠的威懾力給駭到了,那種威嚴不可撼動也只能在傅翼身上感覺到。
“是。”震憾的回過神的劉圖立刻領命,轉身跑出去,片刻後,帶進來一群侍衛,對,就是侍衛,而非太監或是宮女。
佛堂是不許有侍衛進出,然而這次劉圖卻將侍衛帶了進來,他知道這次的事,皇太后勢必會牽怒,不想連累太監宮女,他帶的這批侍衛直接奴屬傅翼,皇太后就算是牽怒,有傅翼撐著,這批侍衛有恃無恐。
頃刻之間,佛堂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哪怕是一絲碎屑都未曾留下。
完畢後,劉圖領著侍衛離開,關上門,將裡面的事隔絕,任由這兩母子交戰。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油燈下,傅翼妖豔的面容冷酷而陰寒,那輪廓上泛著一絲陰鬱,曲指一彈,解開皇太后身上的穴道。
皇太后捂住肩,腳下踉蹌後退幾步,抬眸盯著傅翼,眸底寒芒迸射出來,目光犀利而尖銳宛若冰稜,彷彿要將傅翼萬箭穿心。
“人的忍耐是有限。”皇太后喃喃念著,陡然怒極反笑。“哈哈哈,好皇兒,這句話也是母后要對你所說。母后再送你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一切,會得到報應,會得到報應,哈哈哈,報應。”
“若這世上真有報應,也是你先領教,朕的好母后。”傅翼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迸出,看著皇太后的眸光變的更加陰戾。
平息著心頭的怒火,皇太后倪了傅翼一眼,轉身朝佛像下踱去,跪在墊子上,撿起木魚,閉上雙眸,輕輕地敲著,嘴裡念著佛語,聽到傅翼的腳步聲,皇太后緩緩說道:“你說的對,不管如何,我是你的母后,就算有報應,也會先輪到我,但是你可知,我的報應早在你回到傅氏皇朝,就已經來臨。我們上一代的恩怨,卻繼續到你們下一代,他們都死在你手上,你是最後的勝利者,但是,你絕對不會笑到最後,你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你都得不到,更不配擁有。”
皇太后停頓了下,接著又說道:“傅翼,我用佛的名義,詛咒你,永遠,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得不到你想要的愛,女人、兒子,對你而言,都是奢侈,絕愛子離,斷子絕孫。”
傅翼背脊一僵,妖治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氣,轉過身看著跪在佛像下的皇太后,她真是自己的母后嗎?如此惡毒的詛咒,如此輕易的從她嘴裡吐出,她真是生自己的母后嗎?“縱使您唸了九年的佛,嘴裡念著佛經,雙手卻染滿血腥,心而無佛,您才不配用佛的名義做什麼事。”
皇太后敲著木魚的手一頓,對傅翼的反擊頗感意外,這些年無論他們如何明爭暗鬥都不曾給對方人身攻擊,因為他們清楚,一旦公然將所有的事擺到檯面上,只會讓有心人趁虛而入,所以他們都忍著,可今日?是她做得過分,還是他失去了耐心?
突然,傅翼撇了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如果無事,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轉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
“過些日子,兒臣會再來看您老人家,母后。”最後一字,傅翼嚼得特別重,開啟門,不作停留的大步離去。
翌日,陽光明媚,昭示著好的一天又開始。
景繡宮,殷臥雪為傅翼繫好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