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既直白又坦蕩,彷彿半點不怕自己在葉謙面前留下個“貪財”的印象。葉謙半是意外半是欣慰地笑了,轉頭望著怔怔的葉連翹:“如此,你可還有話說?”
葉連翹掌不住也笑了起來:“行,我明白了,這事兒我記下了,那爹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是往後我真挪到了你這兒來,那美容買賣卻掙不著錢,我可就不管不顧蹭著你,你趕我,我也不走,到時候你可別懊悔啊!”
葉謙笑斥一句“胡扯,我是你爹,養你天經地義”,轉頭又看了看秦氏,一顆心這才真個安定下來。
……
隔日便是開張的正日子,一大早,葉家人便進了城,將那醫館拾掇得乾淨利索,葉連翹和葉冬葵兩個將那“開張頭三日免診費”的紅紙貼到了大門外,葉謙忙著熬煮了一大鍋預防秋疫的藥湯,也擺在了門口。
葉家人在本地沒有親戚,平日裡也不怎麼喜歡同人攀交,這日來道賀的,也都盡皆是些熟人。
隔壁的孫嬸子一家,自然是一定要來的,進了門也不要人招呼,自顧自去了後頭鍋灶邊幫著料理。衛策白日裡要當值,不得空,他娘倒是歡歡喜喜地跑了來,笑呵呵拉著葉連翹的手說了半日的話,也跟去後頭給秦氏幫忙,這邊廂,葉冬葵便吊起一掛大炮仗,在門口崩了個滿地紅。
葉連翹曉得松年堂裡,姜掌櫃和曹師傅他們,哪怕只是做面子功夫,也肯定是會來這一遭的,但她沒料到的是,蘇時煥居然也跟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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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話 幼稚
葉謙的醫館並不曾特別取個名號,只在外頭懸了一塊寫著“葉”字的牌匾,的確是尋常了些,卻也簡單好記。
門口的大鍋中是熱氣騰騰的預防秋疫湯藥,雖是免費贈予路人,卻並沒有因此便偷工減料,依然是濃濃的一鍋,人湊近一點,都能嗅到濃重的中藥香。
蘇時煥與松年堂一行人,臨近午時趕了來,彼時,葉冬葵剛剛在門口放完一掛炮仗,滿地碎紅的紙屑,踩上去有輕微的咯吱響聲,葉連翹牽著小丁香的手正站在亮亮堂堂的窗邊說話,忽聽得外頭傳來道賀聲,彷彿是姜掌櫃和曹師傅的嗓音,忙就慌慌迎了出來,抬眼就見蘇時煥立在最當間兒,衝她露出個極有分寸的笑容。
她立刻便覺得有點愕然。
她雖然是在松年堂裡做事,但他們姓葉的,與蘇家並沒有任何私交——當然,他們也壓根兒沒想過要攀上去,論理,葉謙的醫館開張,姜掌櫃和曹師傅來表表心意也就罷了,蘇時煥卻是萬萬不必來,他怎麼……
“我們來得遲了吧?”
不等她疑惑夠,那翩翩佳公子已含笑開了口:“臨出門之前,突然有事絆住了腳,便耽擱到這會子。早曉得,我該讓姜掌櫃和曹師傅兩位先來,道賀這種事,原本宜早不宜遲。”
他說著,便將跟在眾人背後,抬著兩盆盆栽的幾個夥計叫了過來:“這兩盆花,算是送給葉郎中的賀禮。我事先同人打聽過,這兩種東西擺在醫館中最為合適,沒甚麼特別的香氣,不會燻得人不舒服,綠油油的。瞧著也舒心。”
兩株盆栽,小一點的是一盆桃金娘,另外還有一株半人高的鐵樹。夏秋之交,正是葉片最濃綠的時候。金澄澄地閃著光——如今雖已入了秋,但那秋老虎卻也猛得很,這滿眼的綠色,讓人一下子便覺涼爽起來。
醫館開張以花草相贈,是極恰當的做法,而且這兩株盆栽,價格也並不太貴,蘇時煥的考慮。都算是很周到。
“您太客氣了。”
葉連翹忙衝他道了謝,將一行人領進鋪子裡,端來茶水與幾碟小食,又把正與人寒暄的葉謙叫了過來。
瞧見蘇時煥來了,葉謙也同樣覺得很是驚訝,少不得與他互相見過,客套了幾句,便搖頭道:“四公子平日裡事務繁忙,小小一間醫館開業罷了,原不該勞你大駕……”
“葉郎中這話見外了。”
蘇時煥與眾人一同落了座。轉頭笑道:“我對於葉郎中,心下委實十分佩服。先前那聶姑娘一事,我與葉郎中雖不過交談了寥寥數語。卻也當即發現,您真真兒是個有見識的。做遊方郎中,說起來自然簡單,但箇中辛苦,也只得自己知道。成年成年地在外行走,免不了風餐露宿,又還得惦記著家中孩子,您能堅持這麼多年,真個不容易。如今您終於要在城中安定下來。開醫館,治病救人。這對咱們清南縣的老百姓來說實在是一件大好事,我怎能不來賀一賀?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醫術孰優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