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錯人了。這回對方可是衝著他來的,顯然跟女兒有仇,妻子不知實情,這話女兒聽了該難受了。
李娟嗔了丈夫一眼,“以前的事不提,這回呢?你畢竟是去了市長辦公室後才遇著匪徒的,聽說劉市長倒傷得不重。”
說起此事來,李娟也有些疑惑。市長辦公室遭了匪徒,難道不是衝著市長去的?怎麼劉市長反倒沒事?
“唉!一個人有事還不行?還得兩個人?”夏志元含糊道。幸虧劉市長沒事,不然,他心裡該更覺得過意不去了。見妻子還想說什麼,夏志元擺了擺手,“行了,少說兩句吧。這三天在醫院吃飯,實在是吃不慣,好不容易今天回家了,中午做點女兒愛吃的菜吧。”
李娟哪裡聽不出這是丈夫不欲多說?她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見他剛出院,還躺在床上靜養,也不想多吵他休息,這才嘆了口氣,暫且不提這事,轉身出去了。
離中午飯時還早著,眼下正是半上午,李娟出了屋便準備去市場買菜去,走到小區門口卻愣了愣。市長劉景泉的車剛好停在小區外頭,保安正拿起電話,要給夏家打電話,沒想到正碰到李娟出來。
劉景泉是來看望夏志元的,李娟把他請到家裡的時候,夏志元和夏芍父女兩人正在屋裡邊吃蘋果邊聊天,劉景泉提著果籃和補品進來,把夏志元嚇了一跳。
“劉市長,您怎麼來了?”夏志元趕緊要下床,本來他是打算身體好了去看劉景泉的,沒想到他倒來了。
劉景泉趕緊扶著夏志元躺好,把補品放去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夏老弟,這次的事實在牽連你了,身體好些了吧?這兩天聽說你住院,我忙著處理那些事,也沒來得及看你,聽說你回來了,今天就抽空過來了。沒打擾你休息吧?”
夏志元一聽,更不好意思。這事明顯就是他牽連劉景泉了,反倒讓劉景泉來看他了,這怎麼好意思?
劉景泉當然知道那天的事,對方是衝著夏家來的,但畢竟這些年跟夏家的關係也不錯,那天他受人脅迫,打電話把夏志元騙了來,雖是不得已,但夏志元被打成這樣,他還是很過意不去。劉景泉邊說邊瞄了夏芍一眼,當然,他今天來也是因為心裡惴惴不安。那天,他和夏志元都被鬆了綁,夏芍卻只把夏志元先送去了醫院,他則眼睜睜目睹了之後的事。他也是在官場半輩子的人了,總覺得夏芍此舉有深意。或許,她是故意讓他看見那一切的,為的是給他個警告。他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天辦公室裡的一幕一幕,以及事後夏芍打電話給安親會的高義濤,讓他帶人來處理屍體時冷寒的聲音。
跟夏芍相識五年,直到三天前他才明白,她不僅僅是他認知裡的風水大師,她身懷不同尋常的本領,要一個人的命,實在是太簡單了,就像那天那個女人殺了他的秘書。
夏芍垂眸,冬陽落在屋裡,照見她的面龐,神色冷淡。劉景泉瞧著,心裡咯噔一聲,剛想說話,便見李娟端著茶水進來。
夏志元見妻子給劉景泉倒了茶,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對妻子道:“快去買些菜回來,中午請劉市長在家裡吃頓飯。”
劉景泉受寵若驚,趕緊推辭,李娟卻哪裡管這些?點頭便重又出了門。
屋裡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夏志元才道:“劉市長,那天的事實在不好意思,牽累你了。這幾天我住院,也不知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那個女孩子……”
冷以欣最後如何了,夏志元確實不知道。這三天他都在醫院住著,今天回了家,還沒來得及問女兒,劉景泉便來了。想來問他也是一樣的。但讓夏志元沒想到的是,他這麼一問,劉景泉便看向了夏芍。
夏志元一愣,怎麼,這事還真是女兒處置的?她、她能怎麼處置?他可是還記得那天,她把那女子的手都給切下來了!身為父親,他以為自己向來瞭解女兒,沒想到她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當然,誰看見自己的父親被人打成這樣都會生氣,她許是在氣頭上,但一怒之下把人的手都切下來了,這在夏志元看來,還是過頭了。他以為那女子最後一定交給警方處置了,所以才問問劉景泉,結果劉景泉看向了自己女兒,莫非……那女子最後沒交給警方?
那那女孩子怎麼樣了?女兒沒把人怎麼樣吧?
這並非夏志元心軟,而是在他看來,出了任何事,都應該交給警方處置。他終是奉公守法的老實人,縱是夏家發達了,也沒有仗勢欺人過,有事交給警方,已經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
夏芍垂眸,淡道:“人被小燁子帶回香港了,師父會處置的,爸您就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