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叫聲,張嘴便撲咬向一名弟子!
那弟 得都忘了動——這血嬰已被金甲人釘住了腦袋和心口都腐去了大半,光看著都��沒牛�趺純贍芑姑凰潰浚�
那弟子先是一驚,出絕望來,腦海裡是阿覃倒下時的臉,覺得自己今晚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卻在這時,一道金光打來,伴隨著男孩一聲怒喝:“縛!”
拂塵帶著道金光打在血嬰的腦袋上,這次那血嬰的嘴閉上,直挺挺倒了下去。
四周一片靜寂。
那被救了的弟子還沒回過神來,其餘弟子卻震驚地看向溫燁。連唐宗伯和張中先也目光有些驚異,溫燁的師父海若張著嘴,和她平日裡溫和慈愛的模樣大為不符。
夏芍早就從徐天胤懷裡直起身來,她因為疲倦,一直離得比較遠,站在最外圍,那血嬰叫起來咬人的時候其實只是眨眼的工夫,溫燁離得最近,但誰也沒想到他出手會比任何人都快。
這也倒罷了,任誰都看得清楚,那道金光是用拂塵揮出去的,那是元氣所化的金吉之氣——能做到這程度的,只有煉氣化神的境界。
而今晚之前,甚至是在剛才,溫燁還是煉精化氣的境界。
什麼時候提升的?
連唐宗伯、夏芍和徐天胤都沒發現!
夏芍望著溫燁的背影,在弟子們還在震驚的時候,她已蹙起了眉頭。她有天眼在,自然看得出這小子身上元氣流動極為混亂,而他也確實身子晃了兩晃,接著噗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小燁子?!”在海若還在驚喊的時候,夏芍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徐天胤卻比她更早一步到,接手把溫燁扶住。夏芍在旁邊心裡一暖,她今晚畫符隔壁都酸了,此時確實抬不起來,任何時候,這男人總是如此細心。
但她現在並沒有時間感動這些,溫燁的情況看起來有些像是急火攻心,換句話說,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奏。
唐宗伯過來,把著他的脈看了看,掌心雄渾的氣勁往溫燁丹田覆了一會兒,直到溫燁慘白的臉色有些好轉,老人才嘆了嘆,道:“這孩子,提升也敢這麼亂來。”
弟子們聞言,神色不由動容。
溫燁的修為本就在煉精化氣的頂層,以他的天賦,會提升到煉氣化神這點沒人懷疑過。只是任何時候,提升都需要契機。今晚許不是那個契機,只是他看見同門有險,急怒之下,強行衝破,打出那一道符來,身體卻不是正常狀態下的自然提升,一時受不了突然提升,這次致使元氣走岔了路,遭到了反噬。
“帶他回去好好休養。”唐宗伯道,“來的時候那枚老參也帶來了,再給他用用。”
帶著那根野山參來京是唐宗伯怕這次有弟子重傷,這是補養元氣、吊命的東西,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海若在一旁不知是該喜還是該哭,心疼地把溫燁接過來,和弟子們一起把他也抱去了車上。
弟子們最後才搬動的通密的屍身,但在搬動的時候,又聽驚呼聲。
“怎麼了?”弟子們今晚被突如其來的事給驚得有些草木皆兵,一聽這聲驚呼,手中都拿出了符來,就差一個轉身就射出去。但轉身的時候卻見那名弟子一點事也沒有,只是盯著通密身體一側,臉色憤怒。
眾人齊聚過去,打眼一看,這才看見通密那隻完好的手旁,不知什麼時候用他自己的血畫了個詭異的符,僵直的手指,直直指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正是血嬰被縛住的方向。
這老傢伙,到死都想拉個墊背!
惡毒至此,令人咬牙切齒。
他畫符的時候,應該是溫燁問他和揍他的時候,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溫燁身上,他一個將死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連溫燁揍他都無力還手,哪有人想到這老頭還有能力臨死前布個陷阱?
弟子們相互之間看一眼,正因覺得這老頭實在是太過陰狠,所以即便是知道他已死,眾人都放不下心來,於是幾名弟子自告奮勇跟著徐天胤開車去了安親會地盤上的那家火葬場,親眼看著通密的屍骨成灰,這才安了心。
儘管玄門和通密有血海深仇,但通密已死,恩怨便了結。弟子們將通密的骨灰和降頭師們的骨灰一起帶回會所。這麼多的骨灰,想拿回香港也是麻煩事,最終唐宗伯決定,還是由玄門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去除這些人身上的怨氣,再就近送去京城的佛寺安放,願這些人來世不再為惡,戕害無辜。
因要作法,玄門一行決定在京城住下,等超度作法完成後,再回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