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按鈕,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方起歌走出電梯的時候,她已經坐上了另一部電梯。望著那閃爍變幻是樓層數字,他嘴角挑起了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在附近的便利店買好衛生巾,樂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回了十七樓的青莫文化洗手間。彼時,蘇菲已經在裡面蹲得臉都青了。
換完出來,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氣過了頭,她的臉色依然難看,盯著樂意看了半晌,幽幽道:“你剛剛到底在幹嗎啊?這麼磨蹭,生孩子呢?”
“你見過十五分鐘就能把孩子生下來的?”明知是自己錯,樂意也不敢多言,垂了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蘇菲不知有沒有聽清,卻是狠狠剜了她一眼。一面在龍頭下洗手,一面從鏡子裡看著她及腰的青絲,突兀發言:“你為什麼不去燙卷?”
樂意撥了撥自己的長髮,隨意道:“我嫌麻煩!這麼熱的天,還想剪了它!”
說起來,她自小到大都是個男生頭。自進了大學,碰上童越,才顧著他的喜好將頭髮給留長了。
結果,留來留去,頭髮長了,人卻沒留住。
望著鏡子裡自己及腰的長髮,她從背後抓了一撮過來,輕輕一吹,髮尾翻飛做波浪狀起伏搖擺。然後,她想起那些個明媚的午後,在泛著濃濃油墨味的圖書館裡,專心看著書的童越會突然纏了自己的頭髮來吹著玩。
望著她異常沉默的神色,蘇菲一把拉過了她的長髮,搖頭道:“怎麼能剪了,這麼漂亮的一頭長髮,你怎麼能有這種心思,不準剪!染個顏色,做個造型換換心情倒是可以的。”
就這樣,當天下班之際,蘇菲就拉著她進了一家頗具規模的美髮沙龍。
三個小時後,樂意頂了個新發型走出來。長度稍稍剪了些,髮尾三分之一處燙了大卷,細碎的劉海搭在額頭,還染上了亮麗的亞麻色。因為父親的關係,她從來沒有染過頭髮,這一次,也不知是被沙龍的小弟忽悠傻了還是被蘇菲唸叨煩了,居然犯了禁忌。
不知道下次回家,看到父親要怎麼解釋了。
想到家裡那個固執的教師父親,樂意頗有些頭疼。蘇菲不知她的顧慮,做完髮型,解決了晚餐,還拉著她去逛街。眼見她這麼興奮,樂意不好意思出言掃興。被她拖著的幾個小時,竟花了大半個月的工資。
晚上九點多回到宿舍,小婉對著她的新形象,驚豔了半天。皓皓摸著她的新衣服,滿眼惆悵:“有錢就是好,想買啥買啥。”
聽了皓皓的話,再看著手中一張張籤賬單,樂意心痛不已;幸好有屈可可這個財神提供住處,否則,她真是要露宿街頭了。
晚上熄燈之後,月色從玻璃窗外透入寢室,如水般盈盈鋪了滿地,樂意就在這滿室清輝中閉眼睡去。
週六,不用上班,樂意睡了個飽。中午皓皓不在,她和小婉約了屈可可在校外的小餐館聚餐。
小餐館名字頗為詩意,叫做雁南飛。菜色精緻,環境優雅,是個泡妞、偷情的好地方。就是消費水平對於大多數依然處於無產階級的大學生來說,高了一些。但是託了屈大財主的福,她們一宿舍的人沒少光臨這個小資的地方,生生將屈可可一張臉吃成了VIP。
今天,這個狗血大師就在席間乘興講述了一段她和關旭的奇緣。
話說,那是一年前月色皎潔的夏夜,屈大美人被父親脅迫,參加別人的生日宴會。
其實是借表面生日宴會之名,行實際相親勾搭之實。據屈小姐自述,那個相親物件長的極端抽象,以至於她懷疑對方其實是一隻玩COSPLAY的猩猩。面對那張匪夷所思的臉龐,屈可可在控訴老天爺造人失手時喝了點小酒。由於懷著那樣悲憤沉痛的心情,她一不小心喝多了。支開了玩COS的猩猩,她一個人往酒店後的花園走去,本是想吹風。
結果身後有一道極為磁性的男中音叫住了她:“屈小姐,你的耳環掉了!”
樂意邊吃邊聽,完了聽到小婉滿嘴食物,口齒不清總結了一句:“於是你就這樣一見鍾情了?”
屈可可並未正面答話,興奮的用筷子敲擊面前的飯碗,“你們知道嗎?老孃轉身看到他之後,當時心裡一個澎湃啊!乍見了猩猩,再見一如此端正的男人,那簡直就是潘安在世,宋玉重生?啊!那時,老孃就下定決心,要把這男人娶回家!”
“宋玉?!”樂意終於嚥下了嘴裡的食物,插話了一句,“關旭文采很好嗎?”
屈可可一掌拍上她的頭,“我這是打個比方!對了,你的扳直方金龜計劃進行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