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就想衝上雲霄的自不量力了。
若沒有那個自認為困住她的相府的遮風擋雨,也許她也不可能順利活到十六歲。
若沒有沐沂邯,也許她早已經帶著小蜜兒離開養了她十六年的相府,兩個女孩在這個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年頭,能簡單安定的活下去嗎?還會在侯府每日泡著溫泉吃著藥膳養足精神不知好歹的時刻想著要和他作對?
若沒有斥塵衣,她早就在自以為給那些混蛋下得狠牢的套中還沒得意夠就莫名其妙玩完了小命,若全心相信他能護她周全又怎會在崖邊露出驚恐惹他分神,何至於累他至此到現在還不知他的宿疾能否安然挺過今夜。
哭了大半天,嗓子也哭啞了,抹去眼淚擤擤鼻涕。
她站起來抬頭對著月亮發誓:“我蕭靜好絕不在自以為是,一輩子安分守己保證不再做別人的累贅,若違此誓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她偏頭想了想覺得不夠誠意,於是乎咬牙切齒髮下重誓:“讓我必現在變的還醜,吃飯掐牙,喝水塞牙,吐氣掉牙,青面獠牙,虎口拔牙,雀角鼠牙。。。。。。”
“別再跟你的牙過不去,咳咳。。。。。。”身後之人淺淺低笑。
猛然回首,見他虛弱的靠在山壁上捂著胸口,正因為她方才古怪的誓言忍俊不禁。
“你醒了?!”蕭靜好欣喜若狂的撲過去跪在他身邊,七手八腳的探他額頭的溫度,幫他攏好披風:“現在怎麼樣?燒退了一些,還有哪裡不舒服?心口還疼嗎?冷不冷?口還。。。。。。渴嗎?”
她又說錯了話,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想自打嘴巴。
把心提到嗓子眼等著他說不渴。
“如果可以,還想再喝點水。。。。。。”他語帶徵詢的望著面前的人絞著手指咬著唇,不解她突如其來的不安起因何在。
“呃。。。。。。你也知道,這裡怎麼可能有水。。。。。。”她誇張的四處探望:“有嗎?有嗎?”
回頭看向他,做賊心虛的提高嗓門:“呵呵,我說沒有吧。。。。。。”
斥塵衣被她的舉動搞得暈頭轉向,呆滯點頭:“哦。。。。。。”
“咕咕。。。。。。”不知誰的肚子不識時務的長咕一聲響徹空寂的山谷。
“你肚子叫了,很餓嗎?”蕭靜好恬不知恥的捂著肚子栽贓。
不知為何,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不顧形象,但面對眼前的男人,她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女子情緒。
他那麼幹淨如落入凡塵的天人,那麼沉穩如鳥過不驚的幽潭。
她不願自己滿身的世俗的氣味和粗俗不堪的行為薰染了他,她更怕他看不起她,心裡生氣是因為她的無知連累了他。
她害怕他知道方才喝的水只是溝裡的汙水,甚至是由她的嘴渡給的他。
忍不住的心慌,失色,不為男女授受不親的羞澀,只為無意為之而帶給他的紅塵俗世的汙濁。
斥塵衣很合作的擔下她方才的栽贓,捂著肚子莞爾:“是很餓了!”
“那怎麼辦?”四周看看,別說山雞,連只鳥都看不到,這個寒天野果也沒有可摘的。
“你過來!”
蕭靜好聽他喚,忙乖乖過去他身邊坐下。
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子,拔開瓶塞一股異香襲來,竟和他身上的那股好聞的藥香一個味。
“這藥粉灑進方才我們經過的小河溝,切記只需指甲尖那麼一點,即可麻暈附近十幾尾魚。”看蕭靜好盯著藥瓶面帶質疑,方又笑道:“無礙,這只是我平日用來治病的藥,和平常麻藥不一樣,抓到魚去掉內臟即可放心食用。”
蕭靜好接過藥瓶,擠出一抹笑:“嗯,我去去就來,等我!”
起身扭頭往水溝的方向狂奔,她當然不擔心這藥麻翻的魚能否食用,他隨身攜帶著這藥和身上散發的淡淡藥香,證明他時常吃著這個藥,自己雖醫理不精但也知道麻藥哪能治什麼病,無非是在無藥可醫的情況下用來減輕痛苦罷了。
失望難過,心為這個僅僅認識一天的男人緊緊揪痛,她抬頭無聲的罵著老頭,難道就就是對眾生的平等嗎?
那迎面襲來的風帶走她眼角再度溢位的一滴淚,消失在這無邊的蒼穹。
在那條水溝灑進一點點藥粉,果真如他所說,幾條魚便先後浮上了水面。
她撈起幾條,用匕首去麟剖肚,倒也熟練的很,其實有很多事不需要學也不需要人教,落到困境裡求生存的地步自然就會無師自通。
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