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的情緒如此波動。
可就在滿心歡喜回到家,才知她竟已被擄一天已夜。
這一天一夜她會遇到怎麼樣的情況他不敢想。
宮中來人接走了她,幾乎可以肯定是皇后下的手,現在找到她才是關鍵,那老女人他會親手將她挫骨揚灰!
赤雲騎首領容顏匆忙而至,簡短扼要的稟告。
“北門外二十里發現蹤跡,有輛馬車停在十里坡,有打鬥痕跡!”
沐沂邯立即站起,飛速奔出府邸。
“帶三十人跟我進林搜尋,其餘人給我守住林子各處,一隻蚊子都不能放過,見活的就殺,讓沐悉盯著中宮,必要時不要留情!”
“是!”
他從來就知道強留她在身邊將會置她於危險,但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以為他在意她沒有人知,以為臨出發前對她的叮囑她會記在心裡,以為自己不在那些人不會向侯府伸手。
若知如此,必不會擔下這該死的北淵之行。
什麼坐擁江山的鴻鵠之志,萬人之上的豪情滿懷,通通都見鬼去吧!
難道真如師傅所說,欲求太過必將得不償失?
不不不。。。。。。我只要她。。。只要她。。。。。。
跨下駿馬一路疾馳,鼻翼噴吐著白煙。
數十名勁裝赤雲騎騎馬緊隨其後,隊伍所經之處揚起漫天塵土,一路往北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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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香,這麼怡人。。。。。。
淡淡清涼從鼻端劃入肺腑。。。。。。
這是黃泉路上彼岸花的香麼。。。竟這樣好聞。。。原來死也不那麼可怕。。。。。。
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咳咳。。。”
“大叔?”
猛的從他懷中撐起,看見他手裡拿著一片不知名的葉子放在她鼻端。
自己跳崖時難道後悔了,一把扯下了他?
腦子死命搜尋當時的記憶。
斥塵衣虛弱的笑道:“你跳的那麼急,我來不及拉你上去,只能扯著你讓你減緩落下。。。幸虧。。。崖上那根蔓藤。。。。。。”
他臉色蒼白,喘了一會復又歉然笑道:“真對不住。。。。。。”
蕭靜好看看四周,猛然發現他一直墊在她身*下。
他竟然不顧性命跟著她跳入懸崖,最後還為沒能拉她上去而道歉?
難過又自責的淚水一湧而出,哭著哭著竟開始嚎啕:“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嗚嗚。。。”
“我們又不熟。。。你還跳下來。。。我死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嗚嗚。。。。。。”
“那些人抓的是我。。。。。。嗚嗚。。。你明明可以把我交出去。。。為什麼不。。。嗚嗚。。。”
“你的手臂被刺傷。。。都是我連累的。。。”
“你的傷?”猛的止住哭泣,想起他在崖上為她擋劍受的傷,忙要幫著檢視。
於是,現在才發現自己還恬不知恥坐在他的腿上,他被壓的夠嗆,居然強撐著沒有立馬趕她下去,還始終溫和的笑著看她發瘋似的嚎啕半晌。
頂著張紅透的臉移開屁股,小心翼翼的上前檢視他的傷。
“穴道我封住了,無礙!”他試圖收回手臂被向身後。
蕭靜好忙按住他的手:“別動,我帶了傷藥!”
解開小荷包,拿出銅剪,止血散等物品,輕輕剪開浸滿血漬的布料,看見傷口很深,血已經被他止住,但周圍紅腫,若再不上藥只怕會感染。
“我先幫你上藥,可能會疼,你忍忍就好。”
“嗯!”他笑著由她弄,手臂的傷本不算什麼,但是現在宿疾似乎又要發作,體內幾股真氣胡亂流動,頂的心口撕裂般的疼。
蕭靜好灑上止血散,怕他疼痛輕輕吹著氣,不知怎麼竟想起了沐沂邯那傢伙,每次上藥他都忍不住疼的“噝噝”的叫,還要嫌棄她手太重不溫柔。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不知道會不會上當中了皇后的計,也不知道回了永安沒有,想著想著竟微微嘆了口氣。
包紮好傷口,才見他呼吸粗重,臉色蒼白,捂著胸口表情痛苦的閉著眼睛。
“你怎麼了?”摸摸他的額,早沁出一層冷汗。
“無。。。。。。礙!”他咬著牙回答,輕輕避過她的手。
蕭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