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鐳問了句:“離江源最近的軍中,在誰掌管之下?”
“京東離得最近,是熊將軍的管轄範圍。”
秦昊堯眼神一沉,說的斬釘截鐵:“傳本王的話,從熊大榮那邊借一千精兵,速速趕來,將險灘湍急江水阻擋,不得怠慢。”
“遵命!”
王鐳話音剛落,已經調轉馬頭,朝著京東方向疾馳而去。
半個時辰不到,熊大榮已經親自帶領一千精兵,浩浩蕩蕩趕往江源險灘,連夜將工事做完。
直到天際的雲彩,露出幾分陰沉的光亮,眾人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雨,也漸漸小了許多。
匆匆回到王府換了身乾淨朝服,秦昊堯不帶拖沓,不多做停留,獨自上了早朝。
今日,難免又是一次舌槍唇劍。
他站在殿下百官一側首位,俊顏冷沉,一整宿不曾閤眼,難免愈發陰鬱。
在他身後,自然有臣子為他邀功:“若不是秦王連夜趕去,當機立斷,這江源怕又要遭殃了。秦王為朝廷極盡心力,聖上理應賞賜才對。”
“好一個當機立斷!”忽汮大笑出聲,驀地話鋒一轉,朝著秦昊堯,揚聲說道。“若非皇命,輕易調動京城兵力,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唯獨秦王才敢做。”
果然是兩朝元老,老奸巨猾。秦昊堯黑眸幽然,依舊按捺的住,俊顏上並無喜怒。
忽汮望著坐在高處的皇上,下一瞬彷彿得到暗中指引,愈發直言。“熊大榮,你雖是一介武夫,但也該明白,若無聖旨口諭,也該見到虎符,才調兵遣將吧。”
忽汮語氣雖漫不經心,卻已然戳中要害。
“還是你與秦王私下交好,秦王一句話,就能抵過一半虎符?”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個個面面相覷,無人再敢應對。
秦昊堯淡淡望著皇上,神情突變,眼底染上幾分莫名詭譎笑意,更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