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遲疑地點點頭,眼角還噙著淚。
這時候景善若並沒有就此作罷,她發覺關遊看上自己那本道經了,恐怕會想方設法來偷竊。這回雖然因為仙草的關係,沒有得手(你確定?),但下次再下次呢?
太玄仙都可不是蓬萊洲,沒有禁止術法的規矩,更是住了諸多島民,會發生怎樣的變動,誰也說不清。
景善若想著,便深深地覺著袖裡那本道經是個累贅。
“阿梅,替我換一身衣物,我倆出門。”她略打扮一番,帶著阿梅往越百川居處去。
這時候,越百川剛行完晚課,正駕雲往自己寢宮趕。
在路上,兩人便相遇了。
“真是巧遇呢,神仙,我正要去你那裡。”景善若笑道。
越百川頗有些受寵若驚狀。
他問:“景夫人,這麼晚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尋本道君麼?”
景善若點頭。
“那……你我邊走邊談。”越百川笑起來,美滋滋地飛到她耳側,收了雲朵,落在她肩上,“不介意本道君搭個順風船吧?”
“……”景善若不置可否,只道,“神仙,不知你是否曉得,仙豆芽正覬覦你所著之道經啊。”
“我知。”越百川點頭,在景善若肩上盤腿坐下,道,“本道君已然拒絕了他……怎麼,他仍不死心,換你來做說客?”
他驚奇地轉頭看向景善若,道:“誒,本道君記得,那日是景夫人你示意莫要答應仙豆芽的,怎麼如今卻出爾反爾了?”
景善若說:“我幾時出爾反爾?”
“……那是?”越百川正色詢問。
“你可知曉,豆芽將主意打到我這兒來了。”景善若黯然道,“他不知從何處探聽了訊息,想弄到我身上這本道經……”
越百川神色一凜,立刻出言:“絕對不可給他。若是太息十二元經落入其手中……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咦?”景善若察覺他話語中另有意味,“神仙此語,是說經書不能入他手,還有別的緣由?”
越百川一愣,隨即搖頭道:“無啊,你想多了。”
景善若不與他追究,只說:“豆芽想法設法,欲從我這兒將那道經弄走。我只怕千防萬防……卻仍是防不勝防,若失了經書該如何是好?”
“景夫人,何不告知仙伯真公等人?請他們教管仙豆芽,並加強寢宮護衛人手。”越百川認真建議道。
景善若更加認真地對他說:“神仙,我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喔?請講。”
“希望你收回這卷經書。”景善若正色道。
越百川皺眉,說:“景夫人,你莫要為難本道君。別說我本就不願收回,即便是願意,你看我如今這身形,能辦到麼?”
景善若才不信他呢。
她說:“神仙,你這一卷乃是太息元經之首,另外應該還有十一卷吧?”
“是又如何?”
“既然你有別的地方,可以藏得下另十一卷,為何就不肯將這一卷拿去同放?”景善若一針見血道。
越百川笑說:“景夫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道經之第一卷,可以召喚潛藏於別處的十一卷經,在其將餘部召集整齊之前,就連本道君也不知餘部藏在何處呢。”
景善若一愣:“還有此等玄妙?”
“正是如此玄妙。”
越百川得意地點頭。
景善若扶額,索性順手將他輕輕握住,攏在手心裡,移到面前來。
她說:“好罷,此事先不提,我另有要事與神仙商量。”
越百川道:“說罷,景夫人乃是我前身之妻,但凡需要幫助時,我幾時拒絕過?”
景善若微微一笑。
“正是此事。”她說。
言畢,景善若將越百川放在石欄杆的柱頂上,轉身,從阿梅摟著的竹筒裡抽出一卷紙,在越百川眼前展開。
“阿梅,將燈籠移過來些。”她輕聲吩咐道。
越百川就看見那紙張漸漸亮堂開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
景善若鄭重道:“此為我草擬的和離書樣,請神仙過目。”
越百川整個人僵硬了。
景善若繼續道:“若是神仙看過,認為沒有疑問,那你我這就到殿內去,請出文房四寶,二人各抄謄一份,如何呢?”
最後一關
阿梅並沒有聽清少夫人的話語,她不知臨淵道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