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儼然孩子王,帶著眾人作惡搗蛋挺在行,被景夫人笑話和責罰的時候,他就溜之大吉了!
那是相當不夠義氣啊!
虎妖童子瞥了仙豆芽一眼,剛想走開,卻發覺自己被對方拉住了袖子。
“嗯?做什麼?”
仙豆芽微笑,輕聲道:“小虎,你心有不平?”
“胡說八道!”虎妖童子抽出自己的衣袖,快步鑽進自己的廂房,把門關好。
一轉身,就見仙豆芽盤腿坐在案桌上了。
“哇啊!”虎妖童子低呼一聲,道,“你又來?景夫人不是說府裡不能施行妖法和仙術了嘛,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不告訴你。”仙豆芽吐舌頭,“自己不留一手,如何能鎮住你幾個?”
虎妖童子不滿地哼了哼,徑直爬上床,開始撣灰疊被子(您老之前幹嘛去了……)。
仙豆芽卻又湊近了,道:“我預備今夜悄悄出府,放了那外來之人。小虎,你想不想同去?”
虎妖童子一愣,隨即轉頭,不敢置信地瞧著仙豆芽。
後者狡黠地笑了起來。
※※※
景善若睡不著。
今夜悶得很,雖然並不熱,但憋得人心情如同雨前的夏夜一般,沉甸甸地,又無處發作。
她坐了起來,沒叫醒阿梅,自己披了件氅皮,信步往外去。
原本只是想在小院裡走走,被月色一灑,就起了看看湖水的心思。她緩步朝外去。
阿梅需要休歇,石僕則是整日無休的。
守在主院外的那名石僕,見景善若出來,便提了燈籠,默默地跟在她後面。
小徑上只聽得景善若沙沙的腳步聲,其餘的什麼也沒有,連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都無。若越百川變了些鳥蟲之類的,倒是好了,可惜他並沒有新增生靈在宅院之內。
景善若輕聲道:“真是安靜啊……”
話音未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器物碎裂之聲。
“……”動靜之大,讓景善若想忽略也難,“半夜三更地、什麼響動?”
——蓬萊洲這樣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總不能說是有賊吧?
石僕立刻奉命去調查。
片刻,其趕回稟報景善若,說是某處院落的牆角處原放置著水缸小臼等陶物,如今莫名其妙地散亂一地,碎了不少,像是堆放的架子垮了。
“平白無故地,怎麼會垮了呢?”景善若納悶。
不過,夜這樣深,又不是多大個事兒,她也不想追究。於是直接領了石僕原路返回,不去管那怪事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景善若就得到訊息,說昨日逮到的漁夫逃了,不知去向。
與此同時,負責監守的修者還捉到了私放囚犯的大膽之徒。
景善若急急忙忙趕到大廳,一眼就看見虎妖童子被人拿繩子綁了,立在門外。
“小虎!”她驚呼一聲,趕緊上前去,想要解開虎妖身上的綁縛。
誰知她並無押解經驗,那繩結竟然不知來龍去脈,找不著解處。
此時曲山長也率眾趕到,那名監守修者立刻稟報說:“景夫人,曲山長,學生看押不力,罪該萬死,幸而捉得賊人幫手——正是這名仙童以迷草汁液點翻學生,擅放囚徒!”
眾人看向虎妖童子。
後者腰板一挺,慷慨道:“各位也莫要責怪這位小哥了,他沒防備著而已。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是我沒錯!”
景善若略皺眉,問那監守者說:“只小虎一人所為?”
對方一愣,反問:“不知景夫人為何如此提問?論當時,學生只見著這名孩童,至於是否還有他人潛伏在外,則不得而知。”
“嗯……”景善若並不回答對方的問題。
她只是直覺感到虎妖童子說的那句“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些不對勁,似乎並不只是不想累及監守修者那麼簡單,但究竟是怎麼個真相呢,暫時也不得而知啊。
曲山長分析道:“若那外來之人有同黨在側,又何必冒極大風險,先入景府與仙童串謀?應是無他人了。”
景善若躬身與虎妖童子平視,詢問道:“小虎,你為什麼要私自放走那人呢?”
“凡間百姓,諸多疾苦,居於仙島之人怎能體會?”虎妖童子振振有詞道,“我自是出於凡世,還記得些許前塵往事,便決定助其一臂之力!”
景善若回首看了曲山長一眼,示意他先不要開口,隨即對虎妖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