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百川沒有回話。
景善若挺直了脊背,嚴正請求道:“此經書於我毫無用處,只是負累,請神仙就此收回了!”
“負累……為何呢?”越百川再開口,氣勢已弱了些許,“你夫婿所遺之物,又是獨此一件,難道不應百般珍藏麼?”
景善若道:“若是兩人還有情有意,自然以死相護。”
越百川不言語。
景善若也在黑暗中默默注視著他應在的位置,不做聲,等他自己想清楚應該怎樣回答。
良久,越百川突然站起,道:“越景氏,命你將經書收好!不得再生遺棄或毀壞之心!”語氣強硬,與方才循循善勸的腔調截然二人。
景善若聽得他衣料悉悉索索響,知道他是站了起來,卻沒料到他的態度會突然轉變。
“咦?”她吃了一驚,抬首道,“為何一定要我將經書留下?連直接歸還給你都不成麼?”
對方慍怒:“越百川既然把經書送給了你,它便是你的!但你若膽敢起譭棄的念頭,本道君定不輕饒!”
“怎、怎麼可以這樣?”這叫什麼道理?太霸道了吧?
景善若心中叫屈,還沒等她開口辯白,就又聽見越百川道:“你一婦道人家,獨自趕路是要往何處去?”
關你什麼事!
當然,景善若不敢這麼答的,她忍住一口氣,答說:“預備回景家。”
“為何回孃家去?夫家眾人呢?”越百川追問。
景善若道:“大水過後,投奔他處去了。哪裡追趕得上……”
“當真?”越百川似有懷疑。
雖然伸手不見五指,景善若仍是瞪那發聲處一眼,不予回答。
越百川也不跟她多說,走動幾步,又轉回來,將經書放回她手中,道:“收起罷,越百川離家才多少時候,你便不顧念夫妻之情了麼?”
“他就這麼登仙去,哪裡又顧念情分了呢?”景善若低首。
“其實--”
越百川還想說什麼,卻突然打住了。
景善若安靜等待他的解釋,卻一直不見他再有聲響,片刻之後,她輕聲喚:“道君?”沒有回應。
“百川?”
也是同樣沒聲息。
景善若伸手往跟前探了探,沒摸到人。她揉揉腳踝,緩慢地站了起來,試探著挪了幾步,同時輕聲喚越百川的名字。室內冰冷的空氣告訴她,越百川已經悄悄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善若不解地在地上摸索,直到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