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這邊張望。
——他在那兒多久了?
景善若沒來由地心驚了一下,隨後仰頭,坦坦蕩蕩地與其視線相會。
越百川看了她一會兒,冷淡地移開目光,望向遠處。
不知為何,對於他的表現,景善若並未因鬆了口氣而覺著慶幸。她低首,只感到一種好似失落般的情緒瀰漫開來,致使自個兒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壞了。
她低低地嘆了一聲,轉身沿著走廊朝大廳去。
在她走入簷下之後,越百川突然回過頭,居高臨下地望向對面的長廊。
視線沿著瓦片的邊緣向內去,他只能見到景善若緩步走動的繡鞋。那鞋子如同小貓一般,於裙襬邊或進或出,時而頑皮地避開他的視線,時而又大膽地跳了出來,在日光之下,顯得格外活潑可愛。
景善若越走越遠。
她略一抬足,邁入門檻內,越百川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靜默地望著那處,彷佛正等候她從原處出來。但不知為何,他覺著身上越發地寒冷,再這麼看下去,只怕自己是會被心底不知名的寒意給凍起來的。他只得作罷,從窗邊離開。
越百川輕輕下了樓,沒將樓梯踩出一點聲響。
大廳裡吵鬧得厲害。
景善若進去之後,廳內安靜少頃,繼而又鬧了起來。龍公子帶的那小姑娘,其尖細嗓門尤其具備穿透力,老遠也能聽見。
越百川就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別人的熱鬧。
庭院裡日光白生生地,格外刺眼,他半眯起眼,轉首往景府大門口去。他暗忖,若是路上有人問起,便說方才已與景夫人告辭過了,現在要去耳島。
可是沒人問他什麼,遇見的人都忙,且皆不待見他。
一路到了大門內,石僕恭敬地立在兩旁,卻遲遲沒有替他開門。因為,它們與金翅鶴一樣,都是一個眼神便能通他心意的。
越百川只好吩咐道:“開門。”
大門開啟了,竹簪女冠帶著兩名侍女,笑吟吟地等候在外。
“道君,你再不出來,竹簪便要入內尋去了。”竹簪女冠微笑道。
越百川道:“蓬萊洲北面那座山丘,女冠去遊玩過了?可曾見了何種的稀奇景象?”
竹簪女冠一驚。
她小心地看了看越百川的臉色,隨後道:“道君,竹簪說說罷了,你當真了麼?”
兩名侍女禁不住掩口而笑,其中之一說:“女冠哪裡會離開半步?若是四處走動,與道君錯過了,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住口。”竹簪冷冷地瞥了侍女一眼,後者立刻不敢再吭聲。
對此,越百川只是笑了笑,並不說話。
竹簪女冠邀請道:“道君若是欲回崑崙,何不先往崑崙堞做客一